后选择了逃避。
不过这也怪不得丁凡。
在此之前的‘破浪’一直玩得是地下音乐,苏筠受邀去过几次,狭小拥挤的环境,标新立异的节奏,享受的就是属于那一小群人独特的热闹。
对丁凡来说,那是困住他的囚笼,却也是专属于他的安全屋。
就在演出的前夕,丁凡突然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感,那是对即将踏出绝对领域,面对未知风险的本能反应。
他退却、不安,甚至是排斥这种感觉,可是在这种时候也没有人能够听他说。工作人员的筹谋策划,乐队成员的信赖仰仗,歌迷粉丝的瞩目期待,在他那里都变成了增加压力的砝码。
所以最后他一转头,一个人跑进了演出场地相邻的城市公园里,把那些想要劝慰他的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苏筠看完记录,有些乏力地靠在了椅背上,用手捂住了眼晴,深深呼出了一口浊气。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丁凡解开这个心结,可是当下最主要的是要先找他的人。若是丁凡不愿意同她联系,那她势必要翻遍整个城市公园了。
幸好丁凡同她关系还不错,还愿意给她个面子回她消息。
苏筠找到丁凡的时候,他正坐在湖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两眼茫然地看着某处。
“在看什么呢?”苏筠来到他的身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给他递过去了一杯冰可乐。
“看天鹅。”丁凡抬头见是她,接过饮料放在一边,“谢谢。”
城市公园里养了两只黑天鹅,这段时间天鹅宝宝刚出生,爹妈正带着歪歪扭扭的天鹅崽学走路。
苏筠问:“看出点什么来了?”
丁凡摇了摇头,只看见那几只小胖崽摔了好几个屁股蹲。
有只小天鹅走路学得很快,不一会就能撒开脚蹼乱跑,好几次被大天鹅顶着屁股掰回原队。
“真可爱。”苏筠的视线跟着那只小天鹅,脸上露出会心的笑。
“嗯。”
“它们应该要下水了。”
这是每只天鹅必须经历的一刻,毕竟水里才是它们未来的主场。
丁凡沉默,没有接话。
小天鹅摇摇晃晃地跟着队伍来到湖边,看着前面的兄弟姐妹一个个入了水,自己却迟迟没有动作,在湖边来回溜达,就是不肯往前面更进一步。
大天鹅有些急,在湖中叫了两声催促。
没想到那小崽子瞅了它爹妈一眼,竟“噔噔噔”地往回跑,到了路的另一边蹲下,窝好。
苏筠被逗得笑出声来,“还挺犟。”
丁凡也笑,漆黑的眼睛里散去了些阴霾。
大天鹅见得小崽子竟生得一身反骨,一声鸣叫直接飞出水面,来到小天鹅身边,展着翅膀将它往水里赶。
小天鹅不愿,硬生生地在水边跟它爹妈拉扯了几个来回,然后蹲在一边急速喘着气。
丁凡看得有些不忍,想要起身去抱小天鹅。
没关系,他可以为这个小朋友提供它喜欢的一切。
所以,不愿意下水也没关系。
可惜还没等丁凡站直,只见大天鹅一个闪身来到小天鹅背后,用扁平的喙这么用力一顶。小天鹅还没反应过来半点,就这么直接被扔进了水里。
丁凡:“……”
小天鹅在水里使劲抖了抖溅在毛上的水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能浮在水面上,张开脚蹼划了划,然后撒了欢儿似得在湖面上尽情游水,好不快乐。
苏筠看着它的身影,轻声说:“它这不是做得挺好的嘛。”
丁凡呆呆地看着小天鹅一动不动。
“丁凡,大家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
只要你往前跨一步,迎接你的必定是一路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