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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景对一切情绪的发生都很敏锐,敏锐到易于常人。”

“他感到痛苦,因为你让他不确定,你时刻会动摇,会离开,会消失。前车之鉴血淋淋在头顶,强留之下没有和平。”

浓烈日照在窗棱洒下斑驳光斑,有一瞬间,宁湾明白了他话中的未尽之意。

真是个特别的女孩。

倒退光影中,陆明和想到他第一次见到辛苑的情形。

是苏南一个少见的晴天,阳光温暖,清荷荡漾。

所有人包括他对许雾止的印象,他们不觉得他会有情人,不觉得他会和某一个人有长期稳定的关系,他清绝皮囊之下有一颗冷漠游戏人间不为所动的心——直到辛苑出现。

火山遇地震,一生情感都爆发。

那是他亲自挑中的人,要承担他一切爱恨的来处与归处。

陆明和不清楚许清景从辛苑和许雾止身上学到了什么,那一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教导方式,有人让他克制、远离,也一定有人亲身示范给他掠夺和捕猎。

陆明和至今难以忘记许雾止沉没血色浴缸中的场景,让他在尖锐救护车和警车鸣笛声中头皮发麻,四肢僵硬。

他确信许雾止只有一个目的:让辛苑终生铭记。

他一定达到目的了,他骄傲如斯,人生三十八年,无所不能,战无不胜。

“辛鹤年一生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同意他们结婚。”

茶厅三楼在无声无息中蒙上阴翳。

宁湾整个心脏都被钉满钉子,又一颗颗拆除。发根染白的陆明和坐在雕花梨木椅上,他老了,身躯佝偻下去。有刹那和病床上枯瘦如柴的老人重叠。

同样无能为力,满腹未尽之言。

宁湾一言不发转身,又停下。

陆明和没有想到她会转身,没能成功掩饰住自己脸上的失望。

宁湾径直走过无处下脚的地面,弯腰从地上捞走了那朵沾土的重瓣牡丹。

随着她拿起的姿势从碎裂花盆中带出的土渣纷纷掉落,露出原本姚黄“尽绽一城狂”的本色来。

花枝掐在她纤细手中,枝条越发长直,花盘越发硕大。

那么大的动静,从桌上摔下来,花型仍然是完整的。

“你有机会带他走的。”

陆明和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张了张嘴,又徒劳闭上。

“没人要我带走了。”宁湾手拿花,看着他说。

纪柏溪驻足辛苑别墅门口。

整个前花园寂静无声,在幽凉月光下沉闷压抑。配合“死过人”的传闻更加鬼气森森,栅栏上缠满老旧爬山虎。

这座几十年前的建筑放在现在仍不过时,有明显不同于中式建筑的大胆几何构造,罗马柱根根分明,矗立二楼半人高窗外。

纪柏溪手放在冰凉门把上,几不可闻嗤笑一声。

出于某种猫科动物对敌人的警觉,从见许清景第一面开始,他就清楚许清景将是他达到目的道路上的绊脚石。

现在,仍然是。

认识宁湾的第二个月他很快拍到三流小明星脚踏几条船的实锤照片,换了大几万——不多,勉强够应付债务和学杂费,剩下的只能从牙缝里省。

大半夜,他双手枕在脑后躺在掉渣的土坑上,透过缝隙看天上的星星,老掉牙的土狗睡在床下,不断“呼哧”;隔壁住着一对私奔的情侣,床榻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很快,声音停下来,又伴随一两句荤黄的戏语。

叫于桐的纪柏溪从心底可惜被宁湾搅黄的生意。有人用六位数的价格买那个长相冷淡的男生照片,视频七位数。

——他跟踪了好一阵,没有发现任何能挖掘的所谓“劲爆黑料”,还被抓住警告过一次。

那天躲进体育馆休息室,他已经做好被扭打进警察局也要咬牙保住相机的准备。

谁知宁湾横插一脚。

于桐翻身下床,将自己的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宝贝相机往床榻下推了推,又摸了摸,放下心。再次上床后心安理得想,宁湾请他吃饭是应该的。

谁叫她坏了自己的事。

没几个月,他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了。有个穿西装的陌生男人来到他一贫如洗的家中,给他酗酒的养父和肺炎的养母一大笔钱,养父养母点头哈腰地送走他,临出门假惺惺掉了两颗鳄鱼眼泪,紧紧捏着他的手说“虽然你亲爸找到你但你还是我们养大的”“我们也是你的爸妈”“一定要回来看看”“好不容易养大你了你要给我们养老送终的”诸如此类的话。

于桐从小就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面敷衍答应,转头下定决心再不会踏入这个一团暗臭的地方一步。

陌生男人在一辆叫不出名字就是贵的车前停下,说要带他去见他的生父。

于桐知道自己要“麻雀变凤凰了”,说不定马上就会变成那个男生的样子——整齐的、优秀的,受人追捧的。他按捺住心底一颗雀跃的心,叫车边的人等自己半个小时,然后一路狂奔到学校。

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宁湾,他会有很多的钱,想问宁湾要不要和自己在一起。

啊,他就是要撬许清景的墙角。他什么都有,有那么多人喜欢,凭什么还要有宁湾。

他一路火急火燎,捂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在教室外却下意识放轻脚步。

刚好课间,宁湾趴在靠窗的桌上睡觉,枕着自己一只手臂,头埋进臂弯,睡得很沉。粉金色头发掉光了色,她剪了好几次,只剩下发尾一点点毛躁,不听话地勾缠在手肘间。

发间有清新的香气。

窗户敞开着,于桐屏住呼吸,一步步靠近,不受控制地弯下腰,身子越来越低。

在那个吻即将落到发梢前……

纪柏溪面无表情推开别墅门。

“吱呀”一声。

没有住人的迹象,一盏灯未开。浓墨般的黑暗中,旋转楼梯上漆金的图案一闪而逝。

纪柏溪路过一楼,来到二楼,又毫不停歇走上三楼。

宽阔观景台上,狂风吹过青年乌黑短发。

“纪导。”他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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