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对自杀者有过分的兴趣。”
“我只是觉得自杀者很可惜……”
“不。”朴中佶打断她,“这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活法,他们没有选择任何一种,而是草率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自杀者自己放弃了自己,是不值得被救赎的。”
四目相对,街角突然传来一阵欢呼,两个人双双转头,原来是企图自杀的少女已经被救下。
具恋松了一口气:“如果不值得,人们为何会如此欢喜呢?”
“可能因为他们这时并不知道,这世间是多了一个坚强热烈的崔雅贤,还是一个自怨自艾的河敏贞。”
“那不重要,”具恋轻轻说,“世间多了一条生命,平等而贵重,值得人们为她纯粹地欢喜,仅此而已。”
就像崔启相的师父对雅贤说,你只需要好好地长大。
这世间的生命,只要努力而坚韧地活着,统统值得致以崇高的庆贺。
街角的人群散去,人们又开始为了生计而忙碌起来,奔波与劳碌中,每滴汗水都是津津有味的生活。
生活,属于生者,属于活人。
东方既白,金光撒过街角,照亮了方才少女站过的楼阁,高楼上空无一人,只有温暖的晨光铺遍——已经不知道这是距离二百多年以前,第几个明天。
“在看什么?”朴中佶问她。
具恋不假思索,几乎脱口而出:“明天。”
明天,死者的镜花水月,而生者用之不竭。
那两个轻轻的字落在朴中佶的心上,下坠进心底里无边寂静的地方,再也听不见一点回响。朴中佶猛然转身,视线模糊了一瞬,伸手一抹,居然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