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搂在怀中,一时竟忘了松手,好似那登徒子故意占了人家姑娘便宜。
两人视线相触,凤宁回过神来,仓促的躲闪开他的目光,再没了刚才来不及搭话便飞身离开的气势,仿佛刚才那一下已经把所有的力气用尽,已然力竭,但是心却狂跳慌乱,惊疑不定,除了那个名字,一时间失去了所有语言的能力。
是他?不是,不是他,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明明……一时间心思千回百转,竟也疏忽了,待那元兵的□□让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还在杨逍怀里,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气息低弱,低声道,“放开我。”
杨逍松开手,凤宁却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地上,幸好杨逍眼疾手快,把她往怀里一带,阴差阳错把人抱了个满怀,一时间更是比刚才侧揽着她的腰身更是亲密无间。
凤宁苍白的脸色迅速绯红,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两个人均愣住了。
心脏在狂跳,四目相对,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她强迫自己不再看他,却完全事与愿违,她从他的眼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的眼中全是无法压抑的颤抖,宝玉,那一声如幻似梦的轻声呢喃,这深刻在记忆深处的面孔,记忆在快速的流转,十六年了,她从来么有想过可以再见到他,片刻的怔仲,随之而来的沉重让她的心疼的一缩,原来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与他最后一次相见,他们明明看着对方,却错身而过,仿若从不相识,然后至死她也没有再见过他,甚至没有过他的消息。
放弃的时候仿佛很简单,只是一念之间,若是再也不见,回想起来那些事情可能只有遗憾,可是当再度重逢,又有多少人能承受的住那加倍心痛的重击。
此时的凤宁,心就在狠狠的痛着,再一次面对这张脸,她竟然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她不敢想,不敢问,你是,是不是,是不是也是,还是……
她浑身绵软无力,这一抱,杨逍因为刚才扣住她的手腕,短暂的尴尬,随着不正常的脉息回复了正常,杨逍还没来得及放开抱着她腰的手,另一只手迅速变换方向扣住她手腕,一探之下,诧异的发现她脉息古怪,竟然内力全无,怪不得她抵挡的那么狼狈“你中了毒?”
听杨逍一语道破,凤宁脸色骤然阴冷下来,刚才的迷茫瞬间清醒,把被杨逍握住的那只手腕用力一挣猛然脱了出来。
杨逍猝不及防的被她用力一挣一推,也松了手,她退后两步,神色已经回复如初的冷漠模样看着他,沉静的外表下,内心却说不出的复杂与紧张。
“在下杨逍,请教姑娘芳名?”杨逍也不介意的一笑,有礼的朝她微微拱手道,就只站在那里,仿佛又变回了那个端方潇洒的白衣文士模样。
“杨逍?你是杨逍?”
“怎么,姑娘听说过在下。”杨逍点了点头,看到她听到自己的名字反应略有古怪,眉头微邹,上下又仔细的打量了他两番,眼神忽而飘忽,刚才眼睛里大雪纷飞一般所有的情绪都慢慢的沉淀,然后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理所应当,最后竟然牵起丝丝缕缕的微笑,虽然这微笑仅仅一瞬,而且笑的有些自嘲和落寞,但是那一刻恍惚的却让杨逍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种“倾国倾城貌”的感慨。
“明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光明左使杨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凤宁的语气轻飘飘的,他是杨逍,他竟然是杨逍,她竟然见到了杨逍,他长着这样的一张脸,然后出现在他眼前,他说他是杨逍。凤宁此刻分不清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她不是没有想过再次见到这张脸是一个什么情形,却属实没有想到过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果然,是她妄想了吗?她和阿野已经是极难得一同重生在这个世界,那个人,怎么可能也……是她想太多……自嘲式的笑了笑,想什么呢,就算他是,他们不也再无可能吗,他们早就再无关系了不是么,更何况,她如今重生在了这世界,更是和他相隔时间空间,闭了一下眼睛,她尽量平复了心中的波澜,却难掩内心下意识的失望情绪。
“呵”杨逍听了她的话不禁失笑,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长的前缀,看着这姑娘的年纪,猜测她也就是刚出江湖的样子,看她招式该是功夫不弱,若是没有中毒,内功也该小成,想来也是家学渊源从小名师指点习武,可能听家里长辈提过他的名就记住了。
杨逍出道极早,十五岁时师父去世他就开始了独闯江湖,一出山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气死了峨眉派的孤鸿子从此和灭绝师太结成深仇大恨。
其后纵横江湖十几载罕逢敌手、鲜有败绩,他这么多年战绩斐然可是个实打实的大高手,寻常江湖人听到明教光明左使杨逍的名号无不胆战心惊,他可是真正的年少成名,春风得意。
所以他从来自报家门都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在下杨逍”,简单直接,却也嚣张、高傲至极,仿佛别人认识他才是理所当然,光凭一个名字,就该被人敬畏。
今天,竟让这姑娘加了“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这个称谓,倒是有趣。
“对,我就是杨逍,明教光明左使,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杨逍……”她把他的名字又低声念了一遍,但是并没有报出自己姓名,反而低下了头,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她没有说,杨逍也没有再追问,两人之间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直到那个元兵的□□声打破了这种沉默,凤宁的再抬起头来,脸色已经变得如初漠然坚毅。
她看了杨逍一眼,没有再搭话,反而转身向前面那个倒地痛呼不起的元兵走去。
“真是看得起我,金刚门,呵。”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倒在地上的元兵哼了一声,语气神色间轻蔑至极。
显然杨逍下手极重,这人不仅手臂骨寸寸碎裂,五脏六腑也被震伤,他吐血不止,脸上一片灰败之色,见她走了过来,只能艰难的往后挪动身体,根本爬不起来,他神色狰狞,恶狠狠地啐了一口,盯着她阴恻恻的笑,“中了十香软筋散,你,你逃不过,你早晚,早晚,你死定了,呵呵。
“不劳你费心,”她的语气漫不经心,伸出一只脚踩在他的断臂上,一下子那元兵惨叫声不绝于耳,她却恍如未闻,对元兵的叫嚣咒骂亦或惨痛求饶都充耳不闻,一张脸冷的像寒冰,无动于衷的加重脚上的力道碾着他本已经粉碎的手臂,自顾自的说话,“放心,我不杀你,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