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声不负平日的高傲疏朗,充满了悲伤和戾气,看凤宁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当真是伤心又绝望,这是他心爱的女人,喜欢了两辈子的女人,他为了她可以刀山火海的趟过去不眨一下眼睛,因为凤宁值得,而她也曾经面不改色的为他挡掉迎面而来的子弹,甚至到了最后都是她挡在前面给他阻挡了大部分爆破的冲击力,才能让他有机会带着她一起跳海,他们出生入死多少次,他们在面对生死考验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对方,他曾经以为这就是爱情了,可是如今,她却为了救另一个男人把他推到了如此绝望的境地。
“你说什么?!”
“装糊涂吗?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你们在水榭做了什么我都看在眼里,你们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不清楚吗!你说说服他?哈哈哈哈,是不是要给水榭没做完的继续做下去。”殷野王悲怆的语气越说越快,最终口无遮拦。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殷野王的话,凤宁生病,手上绵软无力打在殷野王脸上没多大力量,却让殷野王感觉到了热辣的疼痛。
再看凤宁,打完这一巴掌,眼中已经蓄了泪,摇摇欲坠的眼泪,倔强的在眼眶打转,不肯落下,眼圈都红了。
时间一下子静止了一样,他们互相盯着对方。
“殷天野,你给我出去!”一字一句,字字咬牙切齿。
“阿宁,阿宁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殷野王自知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一下子方寸大乱、手足无措,凤宁强忍眼泪,显然被伤的极深
“对不起……阿宁,我怎么会这么说……对不起……阿宁……我……”
殷野王忐忑不安的伸出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却不领情的偏过头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阿宁……你听我解释,不是的,我混蛋,我瞎说,都怪我!”说着殷野王自己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凤宁,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凤宁,怎么可以如此轻贱她,谁都可以,他怎么可以这么伤害她,撇开男女之情不说,他们也是同生死共患难,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在一起两辈子,将近四十年,他怎么可以这么伤害她,难怪凤宁伤心欲绝,任谁都可以对她质疑猜测,心怀叵测,恶意刁难,可是,殷野王,殷天野,怎么也可以这样看她。
“阿野,你干什么!”看他打了自己连忙抓住他要再打的手腕,却没想到殷野王收不住力,被摔了个踉跄,手腕撞在床头,一声痛呼,殷野王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起来查看。
“痛不痛啊,哎呀,对不起啊阿宁,要不要紧,疼不疼。”
凤宁不说话,默默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殷野王掌心一空,心也跟着一紧,她从来不会躲开他,可自从他和她表明心迹之后,她便处处小心保持距离,两人再没有从前的亲密无间。
殷野王内心苦笑,下午她喝醉了,还抱着他哭泣,如今清醒了却不肯再亲近一步。呵,即使那个时候她喝醉了也只是当他是兄长罢了,他想,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殷野王那日情急之下的表白,让凤宁意识到了一个从没有注意过的问题,男女之别,她和他终究男女有别,她们一起长大,亲密的太过理所应当,却忘了岁月流逝他们都长大了,前世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对她抱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现在知道了,她和他,他们都长大了,她也并没有嫁给他的打算,还是稍微保持距离吧,这样也许还可以做一辈子的青梅竹马。
夜,悠扬的笛声在小楼响了一夜,很少人知道性情暴烈的殷野王其实也有拿手的乐器,那就是笛子。
同样还未入睡的还有凤宁,她坐起来静静倾听,手里捧着的杯子,还是殷野王临走前倒给她放在床头矮凳上的蜜水,就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若说这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真的除了殷野王也没有别人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对她却事事细心体贴。
笛声相对箫更为清亮明快,殷野王也惯喜欢吹些轻快的曲子,即使与她合奏也会生生给她那柔和的曲风带偏,可是今夜这支曲子,却哀婉忧伤,那是他们重生之前现代很喜欢的一首流行歌曲,给一个宫廷剧做的片尾曲,讲述了男女主角从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到最后站上天下最为至尊的地位,相互扶持一路走来,最后却到了互生猜忌怨怼的一生,两人直到阴阳两隔也没有再真正面对心底的心意,徒留遗憾。
凤宁还记得那几句歌词,若有来世再盼你我结寻常布衣,再相约不离不弃。漫漫长夜,这缠绵又忧伤的曲子,人说一曲寄情,殷野王这曲,寄着他这两世的深情,到了最后,只余无限寂寥,他舍不得凤宁,可是更舍不得她难过,泼天大祸他都可以义无反顾的给她扛下来,可是他却受不了一丝一毫的她难过,凤宁听懂了,可是,只能最后叹一句憾长情。
阿野什么都好,可终究殷天野不是郭宝玉,殷野王也不是杨逍。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感情就是没道理,他们都是求而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