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
三个人觉得自己欲哭无泪,殷野王的确积威深重,但是殷零更是给他们一群男孩子用实力打趴下让他们从心底心悦诚服认她当老大的首领,三个人这是自从追随殷野王、凤宁以来第一次觉得如此进退两难。
这件事儿按理说该汇报给殷野王知道,可是在凤宁和杨逍眼皮子底下,怎么也不可能传递得出消息啊,可是若是不汇报,若是有一天殷野王知道了,会不会给他们三个拆成一块一块的。他们真是太难了。
杨逍挑眉得意的扫过他们三个人,三个人瞬间就觉得食不知味,喷香的烤肉嚼在嘴里也觉不出味道来,满脑子都想的是该怎么办。
用过晚饭,凤宁在林子里转了两圈散步消食,当然了陪在她身边的是杨逍,杨逍顶着殷一三人灼灼的小眼神,一点压力也没有的在凤宁身边和她谈笑风生,凤宁话不多,大部分时间在听他讲,讲他早年游历的时候遇到的趣事儿,或者讲坐忘峰上的风景。
江湖以武功判高下,杨逍作为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自然被人提起首先想起的便是他武功高强、难逢敌手,但是显然人们都忽略了他文采同样斐然。和杨逍聊天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他博古通今,经史子集无一不精,可谓有状元之才,出口便是锦绣,他声音醇厚,说话不徐不缓,从容淡定,岁月沉淀下他年少时候的肆意轻狂,更添了一份魅力,加上配上这一身白衣儒生的打扮,更是显得潇洒俊逸。凤宁觉得他这样的人,即使不在江湖而是身在庙堂,也必会有所建树,他天生便是不该能屈居人下的人,这般聪慧绝伦,一身文韬武略,若不是生逢乱世,那该是何等风光夺目。
如今这般出色的男子在追求她,凤宁面上努力维持着如常的清冷,心底却泛着一丝丝的甜,虽然明知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他未来会爱上别人,会和那人死生不渝,那人也会给他一世的无悔深情,但是私心里却总是希望那一天迟一点。二人在林子里散步,今夜无星也无月,只有篝火暖黄色的光从他们扎营的地方远远的透过来,树影憧憧,和二人的影子斑驳交错,昏暗的光影晃动不定,暧昧如斯,凤宁心中叹了口气,突然希望若是时间就如此静止,或者这条路没有尽头,又或者,他们一同迷失在这片森林,也是好的,那么他便永远在她身旁了。想了想,又自嘲的牵起一丝笑,嘲笑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回过头,杨逍就在她身旁,见她停下,也停下了脚步,深邃的眼中仿佛有另一个宇宙,群星闪烁,璀璨耀眼,起码此刻,他的眼中都是她,都是她斯文雅致的微笑。她笑了笑,心想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她用尽办法也要把纪晓芙留在他身边,不会让灭绝再害他们一生阴阳相隔。
他们走到僻静处,此处离营地已经有段距离了,凤宁看着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杨逍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牵起杨逍的手,手指沿着他掌心脉络游移着,最后一点一点划过他手腕上那道红线,那道红线颜色已经变得很浅薄,像是晕了水的画一样模糊变宽,不像早上那样清晰了“你倒是心宽,旁人中了毒时时刻刻都要思量如何解去,你倒好,问也不问。”
她声音浅浅的,听不出喜怒,又低着头,杨逍也看不到她脸上情绪,但是他却并不在意,说道“我记得我说过了,能与你同生共死,我心欢喜。”
凤宁低声骂了句“油嘴滑舌”,然后在他手腕红线周围的几个穴位轻轻按揉,肉眼可见的最后一点可辨的红色也模糊的扩散开来,最后随着她轻轻的动作,像是被擦掉了一样完全消失不见。
那药物的症状维持时间大概只有一天左右,若是加上按摩活血等,症状消失的更快。
杨逍心里发苦,早在他察觉那道红线颜色开始变浅模糊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可能根本没有给他下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样的结果,反而让他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你没有同心蛊,是吗?”杨逍拉起她的腕子瞥了一眼,也是干干净净再无一丝红色。
“是啊,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跟着一起死的药,这不科学。”凤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要是真有同心同命这种东西,那这就不是武侠而是玄幻了,她只是无意中配药的时候发现了这种吃下去没什么意义表现出来的症状却有那么一点特别的药,觉得有趣就随身带着了,谁知道还真的用上了,拿来骗了范遥。
“这不……科学?是何意?”
“额……就是……这不符合常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凤宁有些懊恼,一时没留神就把和殷野王经常在一起吐槽的话说了出来“咳,总之就是我不会炼蛊……”凤宁尴尬的咳了一声,不太自然的解释了一句。
“走吧,太晚了,该回去了。”杨逍看她神情便知她明显有所隐瞒,可她不愿意说的他也不想逼她,最后温柔的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晚上凤宁睡在马车里,杨逍靠在她的车厢上睡外面,两个人之间仅仅隔了一层车厢,她向来浅眠,也很容易噩梦缠身,但是这一夜,听着彼此浅薄的呼吸声,凤宁却难得睡得极其安稳,因此也没有察觉到已经靠近身边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