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高模样,就想出言讽刺几句,没想到小姑娘这般刚烈,尤其是听他提起凤宁,竟是以为要拿了她去胁迫凤宁什么,为了凤宁不被他威胁宁愿选择自尽,杨逍一时间内心百般滋味,连忙点了她的穴给她止血又唤了地门弟子进来给她抬到厢房料理伤势、好生照顾。
看着纪晓芙被人抬出去,他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凤宁,他突然很想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雁儿,又怎么样了。
事实上凤宁现在的状态,肯定说不上好,被迫服了药的第一天,她浑身无力酸软,都得在下人搀扶下才能行走。这是她调配出来的药物,她深知其药性,第二天这些症状便会缓解,一周之后会恢复与常人无异,可内力,一个月都无法施展。
此时,殷二正跪在床边,手里端着的托盘里是她发脾气打翻的米粥。她甚少拿下属出气,这次却是被殷野王气的狠了,殷一几人半路收到命令,给丽娘交给接应的人便改道直接来到了这处别院。殷野王的命令,名为照顾,实为监管,看来这次殷野王是狠了心要把她关起来了。
所以在看到殷一等人的时候,往日里向来从容的她这次却极少见的大发脾气,别庄里侍奉的人跪了一地。原本这些人是来侍奉她衣饰饮食的,她却摔了碗,汤汤水水的污渍满地,上好的衣服首饰都扔在地上都是,玉镯断成几段,金银首饰变了形,地上还有不少瓷器碎片,她光着脚站在这一片狼藉中。
她看到殷一几人进来,便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他们站在门口,诧异的看了一眼满地狼藉,最后把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她神色淡漠的仿佛一个雪花凝成的美人,冷冰冰的,看他们出现在门口,直视着他们的眼睛,就在他们的目光中,仿佛挑衅一般,伸手一拂,“哐啷”一声又把妆台上那些瓶瓶罐罐的胭脂水粉都扫到了地上。
几人看着情况,愣了片刻,然后立刻像是没看见这一片狼藉一样跨进了门,统一的单膝跪下,对她抱拳“小姐,我们回来了。”
“出去!”凤宁手一挥,又一个香炉翻到在他们面前,香烬洒落,溅到殷一的身上,虽说不如炭火滚烫,零散的火星却也依旧在他衣服上灼了几个小洞出来。
“是,小姐。”殷一几人面不改色的应了,便起身了,不等她再出声,殷一便吩咐原本跪了一地的下人收拾起来满地狼藉,又叫殷三重新去做饭,再分拨了几个人去看着楼下客房里的小女孩儿雁儿,最后把殷二留下,让他守着凤宁房门,随时等候她吩咐。
凤宁坐在床上,看着一群人井然有序的忙活,快速的给她原本一片狼藉的房间收拾妥当,床单、窗帘、地毯全都换上了新的,打翻弄坏的器物都收拾了下去,她的房间很快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焕然一新。
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让她有一种无力的愤恨,房间里的东西,无论多贵重的,都任她随意破坏出气,然后就会被立刻补齐,风衍悔不再她身边,她身边甚至没有一个参合庄的人,都是殷野王指派过来的,关键时刻,这些人也只会听从殷野王一个人的指挥,甚至包括眼前的殷一、殷二、殷三。
待到都收拾好了,殷二默默的走进来,从刚才下人重新拿进来的托盘里把她的鞋子捡了出来,单膝跪在她眼前,默默的给鞋子放在了她的脚边,却不敢抬头看她光裸的脚踝一眼,殷二低声说道“小姐,穿上鞋子吧,山间风凉。”
“哼。”凤宁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他,随手从床边矮桌上取过茶盏就丢了过去,正好砸在他的额头,茶盏应声而碎,水和茶叶混合着鲜血从他额头流下来,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依然跪在那里。
“速度够快的。”凤宁点了点头,语气冰冷的对着殷二“原本不是后天才能到吗?”
“少主担心小姐。”
“担心我?”凤宁挑起一抹讽刺的微笑“担心我?嗯?担心我叫了你们几个来监视我?!嗯?”
“少主是真的关心小姐的。”
此时,殷三进来送晚膳,据说凤宁一天没吃东西了,怕她伤了胃,便煮了米粥又配了几样开胃小菜,凤宁却熟视无睹,赌气的扭过头去,摆明了拒绝。
殷三站在门口,有些为难,殷二起身给饭菜端了进来,一样一样给她摆在了矮案上,端到了床边,她却看都不看一眼。
“小姐,用一点吧。”
“拿出去。”凤宁冰冷的下令道。
“小姐……”殷二邹眉说道“小姐再恼怒也不该如此作践身体。”
“我不用你说教!滚出去!”凤宁怒火席卷而过,一挥手直接掀翻了矮案,滚烫的米粥泼了殷二一身,殷二也不躲开,手背、脖颈一下子红了一大片。凤宁见他竟然不躲不闪的,就让那粥泼到了身上,他额头还有血,也是被她砸出来的,一下子有片刻的不忍划过,刚要伸手去查看他的伤势又硬生生忍住了,卷了被子把自己蒙在了里面,不再理会他们。
殷一听到响动也赶了上来,见殷二跪在床边正在拾掇碎片,深深叹了口气,他们都了解凤宁,所以更知道她此刻心情到底有多坏。堂堂天鹰教最为精锐的鹰卫被殷野王指派到别庄,现在甚至做起了下人的活计,三人却无半分怨言,殷一叫殷三再下去准备一份,殷二则默默的收拾了,刚要退出去,就听凤宁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出来,带着些鼻音“地下室有药膏,自己去取。”
“多谢小姐。”殷二笑了笑,他知道她总是心软的。殷二和殷一擦身而过,殷一低声叫他去换件衣服,他们是好兄弟,殷二的心事他比谁都知道,可是那件事根本是毫无希望的,殷二却无所谓,依然执着,作为兄弟他提了两次也就不再说了。他知道殷二并非有什么非分之想,最奢侈的念头也不过就是能一辈子跟在她身边罢了。
“小姐,楼下的小姑娘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待殷二出去,殷一进来说道。
“雁儿醒了?”凤宁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是。”
“给她兑点蜜水,不,我亲自去。”说着凤宁便要下床,可是刚才一翻折腾,加上药物的作用,她这一站起来却双腿一软差一点又栽在地上,殷一连忙一把扶住她。
殷一心中一惊,没想到是真的,刚才借着搀扶凤宁的功夫他顺道探了一把她的脉,分明是脉息松散,内力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