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的噩梦惊醒了,凤宁猛然睁开了眼睛,满头的冷汗,大口喘着气,这样仿佛才能驱散梦中的窒息感。
“阿宁?!你感觉怎么样?”
杨逍的声音把她唤回现实,她有些机械的转过头,看见杨逍正坐在床边,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她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表情是多么的让他担忧,她似乎还惊魂未定,苍白的脸色目光有些呆滞和苍茫,脸上是一种说不上来是痛还是哀的恍惚,总之是那么一股无穷无尽的绝望。
“阿宁?”
凤宁脸上传来粗糙温热的触觉,才惊了一下,回过神来,原来她已经被杨逍搂在了怀里,他的手捧着她的脸,给她小心的擦着眼泪,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那个诡异的梦,不安和恐惧蔓延到现实,她的微微的颤抖着身子,反应过来慌忙自己抬手胡乱的擦起了眼泪,她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入梦的是这般恐惧的情形。
“阿宁,怎么了?不害怕,我在,不怕。”杨逍把凤宁抱在怀里小心的哄着,天知道他有多担心她。那天夜里,他一睁眼就看到这丫头蜷在躺椅上睡着了,他本想叫醒她叫她上床睡,可是走进了却看到她的脸色不正常的绯红。
他给她抱到了床上,这一过程中虽说他尽量轻手轻脚,可是她却完全没有一点点清醒的迹象,显然睡得很深。他搭上她的脉,却发现她此时一股若有如无的内息不规律的游走着她全身经脉,而且这股内息还在不断加强,他想了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她所中的毒已经开始失效了,她的内力在逐步的恢复中。
他有些担忧,他没忘记他们初见时候的那次,她正是内力全失,解毒的那个瞬间,所有的内力如山洪爆发一样,那样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思及此,他也不敢耽搁,连忙运气帮她引导体内真气。这一次,毕竟那药效比十香软筋散要温和的多,杨逍几乎没费什么力气,直到她体内的内力完全和缓平稳下来,也就区区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这一期间,凤宁始终没有醒过来,杨逍给她把脉,虽然已经无碍,可是依然不敢大意,只能始终都守在她的床边,而且,凤宁显然睡得并不安稳,显然是让什么噩梦魇着了。她挣扎在梦里,时不时的抽泣□□,那般无助绝望,他曾经试图叫醒她,可是她却对外界的干涉表现的十分抗拒和痛苦,所以他也不敢强行的唤醒她,就只能守着她等她自然醒来,一直到黄昏再度降临,沉沉的昏黄的暖光透过窗格洒了进来,她才从梦中惊醒。
“杨逍?杨逍!”凤宁一头扎进杨逍怀里,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那一根救命稻草,感受着他气息,终于从刚刚梦中那灭顶一样的绝望情绪中缓了过来。
“别怕,我在。”
“呼……”凤宁深深呼出来一口气,缓了缓才问出来一句“我睡了多久?”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什么?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凤宁感到诧异,这药,应该没有这样的副作用才对啊,对啊,药,她抬手虚握了两下,“我,恢复了?”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语气却很是笃定,身体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恩。”
“不对,不该这么快的……”凤宁脸上带着迷茫惊讶的神色,略一邹眉,抬头看杨逍“是你,你……”
杨逍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倒是凤宁一时间有些哽咽了,他昨夜该是还没回复的吧,自己运功逼毒,然后就立刻使了内力给自己托着。杨逍温声道“好了,没事儿了,做噩梦了?吓着了?没事了,累不累,再睡会儿?”
“我不累,没事,只是刚才……”
“杨左使!不好了!”塞克里的大嗓门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温馨气氛,他的声音很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喊着“不好了!”就冲进了院子,隔着门对着房内喊道“不好了,杨左使,天鹰教的人来了!”
“来了就来了吧。”杨逍对外面扬声喊了一声,颇有些不悦,这塞克里跟了他的日子也不短了,怎么这般没有分寸。天鹰教来人,来就来呗,没遇到过是怎么的,不就是打架吗?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吗?
“不是,杨左使,天鹰教此次来势汹汹,把山给围了!”
“什么!”凤宁一惊,直接坐了起来,许是起的急了,身子还略有些虚,一下子没撑住,这一下直接跌在了杨逍怀里,唬了杨逍一跳,连扶着她要叫她躺下,可是凤宁显得很焦虑拒绝了,就在刚才那一刻,她听到天鹰教围山之后,本来已经平复下去的那梦中莫名的不安心慌又再度涌了上来,而且比刚才还要强烈。
“你歇着,我出去看看。”
“不,”凤宁紧紧抓着杨逍的手,“我跟你一起。”说着翻身下了床。杨逍心里清楚他这凤宁看着柔和骨子里却是最为顽固,若执意不带着她,怕她还指不定做出什么,拗不过她,只能带着她,杨逍伸手给她取了褙子,正要给她披上。凤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上身只有那件抹胸,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睡过去之前应该是在躺椅上,醒过来怎么躺在了床上,还穿成这样,低呼了一声下意识的就拢了被子挡在身子前向床里缩去,满脸通红,眼神虚的四处乱瞟,却就是不敢落在杨逍身上。原来,他们不仅是同房待了一天一夜,他更是……更是……
杨逍也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手里拿着她的衣裳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一开口也有些语无伦次“我……我那个……你,你那个,我,我只是,我看着你睡在那儿怕你着凉我,我不是,我没……我……”
“那我的衣服……”凤宁委屈的低声说道,说了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你这,我,也不能看着你,就那么穿着那么睡,那还不得……我……我没……什么也……我就给你衣服脱了……嗳不是,我什么都没干……”杨逍窘迫的解释着却越描越黑,两个人一时间气氛尴尬,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凤宁也知道没什么异样,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可是这也因这什么都没发生,两个人间又多了一丝古怪异样。
“杨左使!!”门外塞克里的声音越发急躁,听着好像若是杨逍再不应他就要冲了进来了。
“咳……”杨逍清了清嗓子,收敛了一下情绪,背着身子给衣服递给了凤宁,她一把接过来,似还不放心的样子放下了帐子,窸窸窣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