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锦仪跟着殷、纪二人离开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便和纪晓芙编了瞎话中途又折了回来,本来是跟丢了,她还有些沮丧,殷野王带着这么多人,她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竟然走走道就消失了?这么一批人居然完美的隐匿了起来,找不到任何痕迹那种,要么是她太笨,发现不了,要么就是他太厉害,伪装的太好,鉴于往日她对他的了解,贝锦仪更倾向于后一种结论。
可是她的运气不错。进了姑苏城已经是大晚上了,城门都关了,她是直接跳了城墙进来的,城墙上竟然原本应该驻守的守城士兵一个都不见了,她很轻易的便潜入了进来。夜晚静悄悄的,就他们这边这么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格外明显,老百姓都害怕的闭紧了门户,她却神色一喜,大大咧咧的找了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最后选择了悄悄躲起来,可是谁知道看到的是那样一副画面。
慕容凤安挑了挑眉,冰冷的视线在殷野王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抬头看向贝锦仪,那个小丫头显然受惊过度失声叫了出来,竟然叫的是殷野王的名字。她敏感的觉得那个小丫头看着殷野王的眼神很不普通。
贝锦仪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怎么,竟然从藏身之处跳了出来,殷野王第一次发现他需要重新审视这个丫头,峨眉的飘雪穿云掌她使得竟是不错的,以他看来,不比他们那个所谓的大师姐丁敏君差什么。这丫头性子颇为懒惰,想来练功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他别院的时候根本没听手下报告过她有起来练功什么的,想象得到她在峨眉估计也不会是个勤勉性子,灭绝夸赞纪晓芙悟性十足,看来这贝锦仪也是不差的,这样疏懒的练功都能练成这样。
她出现的太过突然其他人并没有一下子反应过来,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殷野王,他当机立断的命鹰卫借着这突如其来的混乱突围,而且竟然真叫他们成功夺了一条路出来。
贝锦仪冲到殷野王身边,手都在哆嗦,他浑身是血,也不知受了多少伤,她想都不想的便上前搭上他一条胳膊,和殷一一起把他架了起来要带着他冲出去。
可是慕容凤安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他们离开,殷野王敏锐的察觉到自身后而来的阴冷危险,连忙一把揪住贝锦仪给她摁进了怀里自己替她挡了一下,沉闷的兵器埋进血肉的声音伴随着殷野王一声闷哼,一支利箭直接穿透了他的胳膊,箭尖差一寸就抵在她脸上,暗红血光混着金属箭尖的银亮泛着森冷,贝锦仪吓坏了,越过他的肩头探头看过去,他的后背上竟还插着两支箭,一时间也分不清有没有伤到致命位置。
然后视线再往下,她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绝色倾城的女人,她的脸上沉着一丝嘲讽的笑,手里把玩着一支箭,是的,只有一支箭,她没有弓,那支箭在她指尖转着,和他们在现代的时候偶尔转笔一样的随意灵活,她们视线相触,她眼中的冰冷让贝锦仪不禁全身都哆嗦起来,好可怕的人。
慕容凤安的目光具有相当的侵略性,贝锦仪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这一眼,只一眼,她连继续直视她眼睛的勇气都失去了,只听“噌”的一声,她本来把玩在手中的那支箭“咻”的飞出来,直指向她,她怔在那里,那是一种直面死亡的感觉,她的潜意识里都是她颇有压迫性的目光,浑身僵硬一动不能动,她听见自己的灵魂在尖叫在警示着死亡,可是她竟然摄于那样的眼神,一动不能动。贝锦仪被殷天野抱着向侧面躲了一下,两个人狼狈的摔在屋顶瓦片上,踩碎的瓦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掉下去不少,而那支箭准确无误的扎在她和殷野王身边不过寸许的屋顶瓦片上,那力道和角度看过去,和插在殷野王身上的那几支箭一模一样,难道,难道刚才那几支箭竟然是她抛出来的吗?没有用弓,仅仅是靠着内力用手掷出来的?太可怕了,她简直太可怕了,刚才她目睹了她是怎么杀了那三个人才失声惊叫了出来,这就是这一世那个凤宁的姐姐吗,太可怕了,她甚至不需要动手,神色间的威压便能不动声色的给她造成莫大的压力和惶恐,现代的时候她看过好多小说,那些写烂了的梗在面对某高手无形中的压迫感什么的她觉得那些都太夸张了,可是当真的面对这样的压力她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直指人心的压力,让她从内心感到颤抖、害怕,下意识的就想跪倒在地屈从于她,即使是她落下的手带来的是死亡,她也只能跪地颤抖着等死。
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腥风血雨,惊骇的手足无措、六神无主,捂着脑袋失控的尖叫起来,她穿越过来的日子不长,根本没见过什么血腥场面,留在贝锦仪这个身体里的记忆倒是见过几次杀戮,可是那毕竟不是亲身经历,就像是在现代的时候,他们看那些科幻的、战争的、武侠的哪个大片不死点人,那些科幻片一炮开过去死伤一片,可是看电影的时候会想到因为这些炮灰人命而悲伤吗?答案是否定的,所以这是贝锦仪实际意义上的第一次见血,还有她一直心爱的男人的血。
殷野王艰难的抬手,手上铁爪直接抓了箭头截断了射穿他手臂的那支箭,然后一个发力竟给断箭从胳膊上拔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是那个悍勇异常的殷野王。
“别吵了,你蠢啊!你怎么会跟过来!”殷野王满是血污的大手摁在贝锦仪头顶,嫌弃的吼了一嗓子,贝锦仪抬起头,满脸泪痕,平日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充满了恐惧,她有些语无伦次,磕磕绊绊的喊道“我,我不放心你,我,我想帮你,我想跟着你,你,你不要一个人死,我要和你一起。”说着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起?一起什么?一起去死吗?“白痴女人。”殷野王觉得要叫这个女人打败了,一股无力感从心底油然而生,长叹了一声,到现在还看不出这丫头什么心思他也是白活了,这都是什么孽缘啊。
“呵呵,还真是感人呢。”慕容凤安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殷野王不用回头都感觉到她的声音阴森森的,冰冷的怒气在灼烧着,和之前无趣的仿佛逗弄宠物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现在真的感到头疼了,生死边缘,他知道他不该想这个,可是这真是个祖宗嗳,他低头看了看怀里哭的一抽一抽的小姑娘,没由来的突然觉得有些滑稽好笑,她看上他哪了,他改了行吗,这时候来,不是捣乱吗?
可是没有时间再给他们更多感慨或者其他,慕容凤安似乎已经耐心消磨殆尽,不想在和他们玩了,“给我拿下!”随着她阴冷的一声令下,殷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