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当娘了还这么小孩子气,对了,我的乖外甥呢?快带我去看看。还有……她呢……”殷野王最后问的“她”,任谁都知道她在问谁,殷素素见殷野王蹙眉,紧张的抿了抿嘴唇又夸张的装出混不在乎的样子了然的笑了笑,和张翠山一起引路要带他往后头走去,可是谁知刚举步只见殷三从远处飞快的狂奔而来,到他们面前骤停下来,他速度极快又说停就停,停下来后只微微喘了口气,脸色都不变,可见轻功之高明,殷素素笑着道“哟,这不是小三吗,哥哥这次也是带的你们几个出门?”
“少爷,小姐。”殷三见殷素素在旁,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连忙抱拳行礼,他脸色严肃,匆匆行礼之后,对殷野王说道“少爷,小姐和西华子打起来了。”
若是其他人可能听不明白殷三的话什么意思,小姐就在眼前,怎么小姐又和西华子打起来了,但是殷野王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是凤宁,在前面,和西华子打起来了。
虽然贝锦仪冒充殷零,可是对于飞鹰卫而言,凤宁不仅仅是殷零而已,她还是他们的小姐,他们的首领,所以飞鹰卫对凤宁一向是以小姐称呼,而贝锦仪,这些年他们对她都是称呼首领。此时殷三称小姐的,也就是凤宁了。
殷野王一改刚才散漫痞气的样子,整个人气势徒然严肃凌厉,看了一眼殷素素“看来得等会儿再去看我的小外甥了”,然后对殷三说“走,咱们到前面看看去。”说着便转了方向往前面走去。
此时厅堂之上气氛风声鹤唳,其他人匆匆赶到的时候,看热闹的武林人士给凤宁和西华子围在了中间围成了一个圈,武当六侠站在台阶上面焦急不已,而反观昆仑派那边脸色则有些恼羞成怒。二人已经从前厅打出门去,在外面打了起来,殷一领了几个人拦住了遇上前的剩余武当六侠,殷二再给凤宁掠阵。
张翠山出来一眼看到他们,也觉得诧异,凤宁什么时候换了这么一身衣裳出来的呢?
他第一次见凤宁的时候,她和两个孩子都穿着粗布麻衣,第二次在岸上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多了件神色斗篷,可是此时,她一身细纱青衫广袖,袖口绣着青竹暗纹,整个人衬得恍如仙子。
只见她步伐飘忽,忽左忽右,直给西华子打得狼狈不堪、连连后退,只能堪堪招架,最后被凤宁抓到破绽在他脸上一左一右连甩了四下耳光,又一掌给他打飞,西华子肥胖的身子直接摔进昆仑那边的人里。
西华子再站起来,脸上便均匀的一左一右两个纤纤细致的五指印,那掌印虽小,却打得西华子直眼冒金星,口鼻流血,站起来的时候脑袋都被她打得一阵眩晕,差点再次摔倒。
“妖女!你欺人太甚!”伴随着天鹰教这边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昆仑那边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凤宁只冷冷的使了个眼色,身边殷二立刻把刚才收在怀里的两柄短刀丢在了方砖地面上,阳光下一耀,青光闪闪,耀眼生花。看到这两柄短刀,昆仑刚才还在叫骂的弟子立刻禁了声,不敢再多言语。
“上山祝寿还带着兵刃,铁琴先生教的好徒弟。”凤宁冷笑一声,他们这些人常年行走江湖,别人身上是否带了刀剑暗器即使藏得再深往往听那人走两步便知道了,除非兵刃贴身藏在中衣之中,否则定有破绽可循,刚才她刚一踏足前厅便看出来昆仑派的人暗藏了刀刃,本来也不打算料理,谁知那脓包至极的西华子又当场找武当不痛快,和别人言谈里便是张翠山夫妇知晓谢逊下落等等言之凿凿。
凤宁之前在码头上故意放走所有暗中各派探子也不过就是要给谢逊死了这件事情坐实,让他们散布出去这个消息也不要再来找武当麻烦,谁知这西华子如此大声嚷嚷还如此言之凿凿,让其他门派的人也怀疑起来是否真的谢逊未死,是张翠山夫妇故意隐瞒,至于缘由么,嘿嘿,当然便是为了独占那屠龙宝刀了。
所以她当场戳破了昆仑弟子竟带刀赴宴这件事情,平日里到武当这般大派拜山也要在半山解剑交给武当知客道人保管以表尊敬,更何况今日是张三丰百岁寿诞,昆仑这样做实为挑衅。
原来当年昆仑派去王盘山大会那两名弟子也被谢逊揭过短,只是没有海沙帮巨鲸帮的人那般恶行严重,若是他们都死了倒也还好,可偏偏他们被谢逊一个打成了傻子,另一个在朝廷围剿里残废了,并且还害死了一个天鹰教弟子,江湖中人刀口舔血,命没了可能都不是最重要的,谢逊是生生的在他们面子上刮开一道口子,让昆仑派这些年受了不少明嘲暗讽的耻笑。加上殷素素乃是天鹰教的堂主,这两年昆仑和天鹰教不断的交锋,他们两门仇恨越积越深,岂止一两件可以说得清,根本是解不开了的。昆仑天鹰这两个一东一西不相及的门派却属实是仇恨最大的。所以西华子根本不信殷素素所言,执拗的认定了谢逊没死,奈何没有真凭实据。而凤宁这边,便就等着他闹起来呢,西华子带刀来赴人家张真人的寿宴,本就是大大的不尊敬,再刚才咄咄逼人的逼问,把他的无知无理放大了无数倍,这才好坐实谢逊已死这件事情,让所有人看着天鹰教紫微堂堂主乃是被追问不过太过恼人才出手的。凤宁不是殷野王,天下人都知道凤宁的脾气,她被西华子如此逼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是因为谢逊是真的死了,天鹰教的人也不知道他死在哪个海里了,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而被逼急了的凤宁直接命殷二扯断了两个昆仑弟子的腰带当众让他们暗藏兵器曝光,西华子恼羞成怒和凤宁当场打了起来,所以才有了张翠山等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凤宁揍了西华子一顿,这才是凤宁的性情,她这般反应才是正常,若是始终不出手反倒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阿宁。”
凤宁打完了人,只听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声,她回头,只见殷野王正看着她,沉静如水的眼睛里都是反复压抑汹涌刻骨的激动,那声“阿宁”,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但是凤宁却听得清楚,他的声音都颤抖了。
殷野王快步走下来,一把给凤宁搂进了怀里,而她也并没有拒绝,张松溪在一旁看到脸色刷的白了,她连手都不愿意让他碰一下,可是在殷野王怀里却缓缓闭上了眼睛回抱住了他,和从前一样,安静又温馨。
殷野王抱得她很紧,捏的她的肩膀都痛,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一样只是让他抱着,他的心跳的飞快,好像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