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右手边那个男生当下就退出了门外，她懵懵转头去看一起的范平霄。
范平霄也转过头，脸上神情很麻木。
教室里面，有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笑倒在椅子里。
“艹，看你们给这几个小朋友吓得。”
斐约也站在一边叉腰：“谁想的这么傻的主意？”
他越过陈见他们，朝他们后面的人叫：“越珂然，你说的氛围和效果呢？”
后面越珂然大声道：“我是不是说了，道具太廉价了！”
他们这就热热闹闹地吵起来了。
陈见抖干净自己身上的塑料条，教室正中间有三个人充当支柱，举着“欢迎蔷薇话剧社新成员”的横幅。
唐弈站在正中间，那张脸上挂着明显的不耐烦。
范平霄站在她旁边，主动朝这个自己唯一认识的人耳语：“这三个学长还挺有牌面的。”
陈见点点头，心说如果能忽略他比熊猫还黑的眼圈，就更牌面了。
教室中间用七八张桌子拼成一张大桌子，老成员们把又傻又俗的欢迎道具收起来，和三个新成员纷纷落座。
斐约把那个坐没坐相的花衬衫拎起来，“坐好行么。”
他面向大家，拍了两下手：“好，欢迎我们三位新成员！大家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这里二十来个人，老成员占了大半。
陈见看着他们一个个按顺序自我介绍，心里飞快地记人。
等到三个新成员的时候，越珂然打开饮料，“这一届人还算多，有两、三个人。”
范平霄听他的话，忍不住发问：“之前都有几个人？”
这二十多个人看起来，已经算多了。
越珂然把饮料往下递，指了指唐弈。
“喏，上一届，就他一个。”
“这一个都不算！唐弈是老大和霭哥硬拉进来的。”
范平霄：“但是，社团人挺多的啊。”
越珂然“嗨”一声：“元老多。”
“我们都是当时社团刚成立的时候就来的，同一届也加了很多人进来。”
“后面就不行了。社团没什么成绩，就没有经费。本来也没学分，有活干的时候又累，这样就招不到人了。”
越珂然说着，把塑料杯子递给花衬衫，“我们社团最大的赞助商——李霭，叫霭哥就行。”
李霭眯眼笑，看着陈见，脸上的表情更生动起来。
他正要说什么，唐弈就道：“狗屁的赞助商，一个月赞助五十块。”
众人大笑。
李霭一捅他，“你什么时候能不拆我的台。”
范平霄还沉浸在话剧社凄凉的前景上。
“那，可以先找人，具体情况可以之后再提。”
斐约轻轻叹了口气，“试过，然后第一次演出就撂挑子了一半。”
他虽然叹气，但脸上并没有更多的失落和不甘。
陈见看这个创始人举起装着饮料的塑料杯，笑容温和，眉宇皆是意气，仿佛不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挫折，湖绿色的衬衫显得他整个人都很亲和。
“来，大家以饮料代酒，走一个。”
“不管我们话剧社什么时候会解散——”
他另一只手指着教室后的铁牌，上面有一行字。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在座的大家可能因为对话剧的热情、创作的热爱，或者想见证一个初生的社团一步步走向辉煌，才加入我们话剧社。”
“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任何结果。但只要加入进来，就是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希望大家都能在这里找到快乐，拥有一段难忘的回忆。”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举起杯子。
李霭看着他们笑了一声，高声喊：“一切为了动物园！”
除了一头雾水的范平霄，其他人边笑边喊。
“一切为了动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