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并没有成功转移李缉熙的注意。她微微蹙起眉,面上带了几分郁色,真心为李昭悫担忧道:“你既然看得明白,又何苦故意气她呢?她嘴上可没锁,这对你的名声有什么好处?”
“知道知道,阿姊怎么和阿婆一样。好了好了,你们俩都离我远点,还我耳根子一个清净。”李昭悫罢手,带着婢子们向林子深处走去。
李昭悫走到余光瞥不见姚岚和李缉熙的位置停下。她靠着含桃树,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对着晨风后悔道:“早知道就带个蒲团来了,现在只能站在这等那些娘子摘完含桃。”
晨风抱臂,没好气道:“下马车时就和贵主说了要带蒲团,贵主非嫌不好看,现在知道苦了?眼下棠溪跟在王爷那,楚茨和墨阳又留在府中,谁回去拿蒲团?”
她说完后感觉两道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烫得能在她身上灼出个洞。晨风不自在道:“贵主您就将就一会儿吧。奴走了谁能护住贵主?就玉岷这个身板,只怕她自己都护不住。”
“那你给我扇个风总行吧。喏,拿着这把扇子。”李昭悫将手中的团扇抛给晨风,顺便伸手从篮中拿了个含桃出来,在绣帕上擦一擦便送入口中。
晨风只得认命地接住扇子,在李昭悫旁边规规矩矩地扇风。李昭悫将手探入篮中,还想再拿含桃吃时,却被玉岷伸手拦住了。她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玉岷,玉岷的眼中蕴含水光,幽怨道:“含桃吃多了对贵主身子不好。再说贵主就不能回府吃吗?奴摘一个,贵主吃一个,等会儿别家娘子的篮子都是满的,就贵主的篮子是空着的。”
玉岷还特意将怀中的篮子递到李昭悫面前,偌大的篮子里只有可怜的薄薄一层含桃,偏偏玉岷从进入林子以来就开始摘含桃。李昭悫接连被自己两个婢子数落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突然指向晨风道:“不能都赖我,晨风也吃了!刚刚她可没少吃。”
“贵主怎么这么说!不是您递给奴的吗?”晨风被李昭悫耍无赖的幼稚把戏惊得目瞪口呆。玉岷听后一手揽着篮子,一手叉腰,瞪着晨风:“奴摘得这般辛苦,一口都没吃呢!全都进贵主和晨风阿姊肚子里了。”晨风看看玉岷,又看看李昭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紧接着她的视线落到了李昭悫身后,警惕地看着那人,手慢慢放到刀柄。
李昭悫正在旁边看玉岷和晨风扯皮偷乐,却听见后面传来一声:“表妹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