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衣服而已,也值得你这样惦记着?”
梅听雪瘪了瘪嘴,小声说:“我这几年还是第一次穿新衣服。”
新衣服是哥哥姐姐的,好吃的是弟弟妹妹的,她捡他们剩下来的。
李承鄞和裴照齐齐一愣。
李承鄞的眼神沉了沉。
养寇自重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件好事。将领得到了重用和荣誉,敌寇得到了物资,只有朝廷和边民。朝廷损失的是对边境的控制力,但是边民……
李承鄞心头闷闷的,一瞥看到小姑娘跟在他俩大长腿之间,已经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于是默默放慢了脚步。
小姑娘抬头看了李承鄞,没有说话。
她很感激李承鄞,赶了这么多天路,她的脚早就磨出了一大片血泡。
柴牧和顾剑早就到了,顾剑抱着剑倚门等着他们,一看见梅听雪,颇有些诧异:“五皇子,你怎么带了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过来?”
李承鄞还没说话,梅听雪先有了反应:“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是你这样的富家公子。”
“哦?”听到他们的对话,柴牧走了出来,“你怎么知道他是富家公子?”
梅听雪伸出两根细细的手指:“两点。”
“第一,他抱着剑,看样子是个剑客,穷学文富习武,习武的人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干活的,而且要好吃好喝养着。只有富家子弟才能学得起武功。”
“第二,头发。他的头发黑亮细软,没有枯黄毛糙分叉,能养出这样头发的人家,至少能吃得起肉吧?”
说罢,她小脑袋一扬,倔强地看着他们:“现在,我有资格进去吗?”
她哥哥闲着无事教她的东西,终于派上了用场。
几个男人都忍不住笑。五皇子带来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进门的资格呢?
几人分位次落座,李承鄞北向落主座,柴牧与他对坐,裴照西向陪坐,顾剑抱着剑倚在旁边的柱子上,梅听雪则乖顺地站在李承鄞身后。
李承鄞道:“都护府接到上京旨意,二哥已经启程,快马加鞭赶往西境。我们要尽快找到丹蚩王帐。”
柴牧沉吟片刻,叹息道:“五皇子有所不知,丹蚩王帐游移不定,想要找到王帐难如登天。”
李承鄞似乎听到若有若无的吞口水声,他没在意,只是追问:“柴先生可有妙计?”
顾剑斜眤过来,又把眼睛移开。
柴牧看向顾剑,眼中似有责备。
他道:“西洲的九公主,乃是丹蚩王的外孙女。我们可以利用她来找到王帐。恰好,这位九公主拜了剑儿为师,我们可以通过剑儿获取九公主的信任。”
顾剑微微别开了脸,眼神有些阴沉。
他对西洲公主有情,但是他拗不过义父和家仇。
这一幕被众人看在眼里,李承鄞和裴照都没有说话,倒是年纪最小、又是个女孩子的梅听雪脸色一沉,忽地站了起来:“我有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