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必然不可能是一个小型的山谷,那么……”
一老一少两位将军热火朝天地对着地图讨论了起来,小姑娘拿着糕点,抻长了脖子想去听听他们的在说什么。倒是顾剑现在心情大好,又百无聊赖,于是想来逗逗这个小丫头:“你听得这么认真,听得懂吗?”
梅听雪直接给了他一拐子:“别吵我听课!”
李承鄞伸手一提,提着衣领把要凑到裴照身上的小姑娘拎了过来:“这些都是兵法,没有底子听了也是白搭。”
她立刻回头,不服气地说:“对啊!我就是听不懂!可是我十四岁听不懂,我二十四岁、三十四岁也听不懂吗?只要我记下来慢慢去使劲想,我一定能懂的!”
李承鄞怕她吵到柴牧和裴照,干脆把她提远了一点:“我问你,你认识几个字?”
“啊……”她立刻就心虚了,板起脸虚张声势,“我……我爹爹教过我,我还去听先生上课……”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低不可闻。
李承鄞再问:“你会写字吗?”
她干脆不吭声了,低着头咬点心。
李承鄞嘲笑她:“饭要一口一口吃,字也要一个一个认,还没学会走呢就想飞,你也不怕摔得鼻青脸肿啊!”
梅听雪把那半块糕点全塞进嘴里,脸颊鼓鼓地与李承鄞对瞪。
就在这时,裴照忽然走了出来:“殿下,我们把王帐可能存在的位置缩小到了五个点。”
说是点,其实占地面积足有几十几百里。
李承鄞沉声问:“不能进一步精确了?”
柴牧摇头:“丹蚩虽说与西洲和亲,但是却一直对西洲有所防范,更何况我和明远公主都是汉人,对我们的防范更甚。我对那些地方的地形也不熟悉。”
裴照试探地问:“我们可以派出探子……”
柴牧摇头:“不妥,一旦被发现,王帐的位置会立刻迁移,再想找到就难了。”
他叹了口气,扭过头来问梅听雪:“孩子,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她咬着嘴唇,小声说:“我有半个主意。”
“什么?”
“就是,几天前遇到伊莫延的时候,他说十天后要去抢一个村子。”
裴照摇头:“就算我们能抓到伊莫延,我们也不一定能从他的口中问出王帐的下落,反而会打草惊蛇。”
梅听雪不吭声了。
柴牧只能叹气:“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想。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找西洲九公主。”
顾剑的眉头蹙起,眼神黯淡了下来。但是很快,他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
送走了李承鄞三人,柴牧直直向着顾剑走来。顾剑立刻绷紧了身子。
柴牧呼出一口气,道:“剑儿,我知道你的心意,或许,这个小姑娘,倒真的能提出办法来。”
顾剑低头不语。
柴牧仰头望天,良久,他才叹了口气。
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如果还活着,这个年纪会不会有这位小梅姑娘这样聪慧。
他长叹一声:“可惜了,可惜她是个女孩子,不然悉心教养,将来能成大器。”
顾剑也不得不承认,这梅姑娘看东西的眼光这么毒辣,这是个将军的好苗子。
可惜她是个女孩子,这辈子只能被困在内宅了。
不过他只略一感叹,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他还有关于西洲九公主的事情要烦恼呢!
那边,李承鄞走在路上,给梅听雪买了一块羊排,切成小块让她边走边吃。
小姑娘的眼睛都要黏在羊排上了,一路上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却不料刚走出几条街,就被盯上了。
那条大狼狗直直奔着她走过来时,她吓得脸色苍白,抱起羊排就往李承鄞身后跑。
李承鄞凝眸敛容,正准备拔剑,狗主人却从摊位上一路小跑过来,一下就拉住了狗绳:“对不住,对不住,狗鼻子灵,闻见味儿了。”
梅听雪恶狠狠地瞪了那大狗一眼,抱着羊排缩到后面。
谁也别想从她嘴里夺食儿!
她享受完大羊排,拍拍肚子,爬上松软的大床,进行睡前的反刍。
窗外渐渐安静下来,忽然,她从床上跳了起来,踩上鞋子,跑去砸李承鄞的门:“我想到方法了!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