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鄞两位贵公子却觉得有寒气从脚底窜起来。
小姑娘自顾自地说:“我想过了,这个人不能太强壮,不然会被拉来杀掉示威;也不能太瘦弱,不然万一死在路上就不好了。”
李承鄞沉吟道:“此人最好还要识字,能勘察出来王帐的兵力分布最好。”
他再次陷入沉默。就算能看出王帐兵力分布,探子又该怎么和他们取得联系?
若是能随意联系,那还需要找王帐吗?
而且学过行军布阵的人都是宝贝,很多将领尚且没有深入学过兵法,这样的人,就如同小姑娘所说,神态气度绝对不会像个边境贫民。这太容易露馅了。
梅听雪摆了摆手,道:“先不提这个,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要采用什么样的气味?万一狗弄混怎么办?”
裴照抬起头,道:“这件事末将也思索过,丹蚩地处西境,主要的香料都来自西域商路,因此他们比较熟悉的香味大都来自内陆,会对南海那边的气味不太熟悉。因此,我们可以选用南海舶来的香料。”
李承鄞想了想,道:“恰好,我身上就带着一块沉香木。”
他取下腰间的吊坠,梅听雪探头闻了闻,只觉得缕缕幽香钻入鼻腔。这块木头这么好闻,要是用来做诱饵,还真的是可惜了。
裴照伸手接过,没有继续接话。
一时之间无人接话,只有长久地沉默。
终于,梅听雪咬咬嘴唇,轻声道:“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这个人选……贫民出身,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性格……符合要求。”
“她会说汉话,会说西洲话,也会说丹蚩话,周围几个族的话都会说。”
“她记性很好,可以帮你们去记王帐的……事情。”
李承鄞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心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皱眉道:“他是谁?”
梅听雪抬起头,眼睛亮得像两团火:“我。”
“我去做这个诱饵。”
我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