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有人被吊在马后面,已经连脸都磨平了。
从衣服上来看,那是那天和调羹儿一起密谋的那女奴。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调羹儿的声音,她在尖声怒骂:“你们这些畜牲!你们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周围的奴隶议论纷纷。
“何必跑呢,跑又跑不掉。”
“做奴隶有什么不好啊,为什么要不听话,还连累得别人也一起遭罪。”
“看吧,看吧!这就是逃跑的下场!逃跑了话,要被绑在马后面拖回来,死了之后扔到山里去喂狼!”
“我早就知道她们肯定跑不掉,嘿,所以她们要跑的时候,我可先告诉了看守。”
奴隶们在笑,在庆幸死得不是自己,在为自己的乖顺鸣得意,在摇着尾巴冲主人们邀功。
而逃奴的血,还在一滴一滴向下滴着呢。
就在这时,有人发现了远远观望的小梅听雪。
她被提着领子拎起,拖到死奴之前,掼到还有薄冰的泥地里。血腥味,泥腥味,加上在地上滚了几圈的晕眩感,她“哇”地一声,把刚刚咽下去的胡萝卜全部吐了出来。
看守把她的头按到那滩还散发着酸腐味的秽物里面,大笑道:“小东西,好好睁开眼睛看着,要是不听话,你也是这个下场!你也会被绑在马后面活活拖死,听懂了吗?”
她听得懂,但是她不想懂。
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其中还夹杂着调羹儿的惨叫。
看守放开她,她跪在地上,抓雪胡乱地擦了把脸,余光发现有人好像举着什么东西。她抬起头,才发现那是一只人脚。
看守踢了她一脚,轻蔑地说:“看看,下次再偷东西,你的手也会被砍下来——去,找根绳子把那只脚栓上,然后挂到你睡得那个笼子上面去!”
小姑娘跪在地上,脸上沾着的脏雪融化成泥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