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陆世宁一脸无辜状的转了脸来看着他,是有什么事儿自己也疏忽了。
“公子忘记了去买簪子。”
“什么簪子?”
这说的是云里雾里的,陆世宁的眉眼更皱的深了些。
“这按着定亲的规矩,男方是要给女方一个定情信物的,公子,是给过什么东西给宋姑娘吗?”
十焉这脸色,像是在责问他。
“是吗?”
陆世宁又顾自念了一句,这是定情信物?簪子?东西,他好像是没亲自给过她什么,小时候的东西都是父母直接送的,但是他之前送过一幅画给她,但也是有了许久了。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陆世宁眼里还带着一丝怀疑,这两个大男子,就这样站在宅门口,在讨论什么定情信物的事儿。
真是有些奇怪。
“公子,之前柳媒人在给公子讲规矩的时候,您可是走神了,十焉在一旁可是瞧着了。”
他这话说的,像是在课堂上也走神被先生发现了一般,有些心虚。
陆世宁一时被噎住了,半天都说不上话,他是在想别的事儿。
十焉见着他这副吃瘪的样子,暗自正偷笑呢。
“我可是明白了,原来你也是这样来编排我了。”但陆世宁还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
“你是从人家黄昏那儿得来的小心思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她。”陆世宁拿回了话语权,心里可是更舒服了些。
“你家公子读得了书,考得了进士,这些当然也还记得。”
陆世宁是转了弯过来,也在取笑着他,正是说准了他的心思,十焉脸上也有些不适。
十焉就比陆世宁小了一岁,当初在外,陆世宁带着世微,那黄昏就和世微一样,也还是个孩子,可也是由十焉带着的。
这么久了,哪里能不动心。
“行了,去买簪子,你家公子今日也给你个甜头,让你给黄昏也带一个。”
“那就多谢公子了。”
十焉是千恩万谢的,这是许久都没瞧见了她了。
这段日子,只有去宋家才能瞧见她。
宋南锦和陆世微得了个借口才出了门去,说是去看看自家的生意店铺,这是正事。
宋金知和宋候知被大娘子看得死死的,是没空溜出去了。
看着她们上了马车,心里也是羡慕的很,自己却是来做苦力来了。
什么好事,如今不用去读书上课,但还是被管的死死的,真是无语。
大娘子之前还跟宋候知说了,等着宋南锦成婚那天,就由他将姐姐背上花轿,现在家里的兄弟也就他这一个了,要不然,按道理,是该由家里原先的二公子来的。
可是,他已然是不在了。
一听着大娘子这样说,宋候知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这身子板,还要背着宋南锦这一身的花胜花冠,他哪里能行。
可是,不行也得行,大娘子是没给他退路。
但是为着她这桩家里都满意的婚事,他也不能冒着去违背宋父和大娘子的风险,一时忍忍,以后说不定日子还要好过些了。
无奈啊,撇撇嘴,还是答应了。
宋南锦和陆世微坐在马车里,还没到。
陆世微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儿,她对汴京可是不大熟悉。
“姐姐是想着哥哥后两日来说亲的事儿,所以很高兴吗?”
问的是这么直白,宋南锦也知道该怎么直接回答她,这高兴不高兴的,还不好说。
“我是想着近日家里的生意店铺的账目,我怕是出差错。”
“哦。”
要说这些,陆世微更是不大懂了,她自八岁到十五及笄,就跟着陆世宁读了几年书,还学了点岐黄之术的皮毛。
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是在宋家这段时间才学的,看着宋南锦这每日里都要处理那些杂事,她虽眼看着,但是不大感兴趣。
可是她手笨,连点茶都还没学好。
“今日也是出来挑几件好看的首饰的,等会妹妹也选几件。”
“是,多谢姐姐。”
陆世微喜素雅,不大喜欢太鲜艳的颜色,就是见着她一个姑娘家平日里的衣着太素雅了些,宋南锦还说要去挑几匹好看的缎子来给她做衣裳。
正好是自家的店铺,宋南锦也要去查查账。
筠诸和黄昏就走在车旁,刚好是同一个方向,宋家的马车刚走过时,陆世宁和十焉就在不远处。
还是十焉眼快些,一抬头就看见了黄昏,他是心里还惦记着。
“公子,是黄昏。”
他指着方向给陆世宁,既然她出来了,马车里自然就是陆世微了。
正好,有话跟她说。
陆世宁见着了她们走的方向,本想着直接就跟上去,但是,陆世微或许是跟着宋南锦又或是大娘子出来的,陆世宁只想跟世微交代几句,不想牵扯其他的,还是止住了步。
“十焉,你去跟着宋家的马车,看看她们要去哪儿,要是方便的话,叫世微过来一趟。”
“我就在这卖茶的地方等着你,不管行不行,都要来报个信。”
“是。”
得了声儿,十焉脚快的就跟了过去。
陆世宁左思右想的,不想让她们也瞧见了。
就坐了这路边的卖茶的地方,就静静的等着她来。
宋南锦的意思是先去绸缎铺看看,直接就带几匹缎子回去。
刚下了马车,陆世微也跟着下了来。
这宋家的生意店铺,她也是第一次瞧见。
真是人流涌动,这来看绸缎的人,连自身的穿着可是也不一般。
光看这华丽的绸缎,也是能想到汴京的盛世繁华。
江山秀水,不仅是只在这画作上可见,这衣服绸缎上也能可见一二。
十焉是晚了一步,过来时,已经是看着她们已经进了这绸缎铺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