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叶栩栩又心下一惊:什么?她才是冷望舒!那我是谁?等等,这情节好像不太对劲!一股极度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低头瞧自己的衣裙,是一件简约飘逸却不失月白色素纱裙
“叶夕莲,你不知羞耻!”一记响亮的耳光应声落在她的脸颊。
男子的掌力丝毫不加控制,扇得她扑倒在榻,脑袋嗡嗡嗡地直响,许久才缓过神来。
疼痛伴随着委屈羞愤,眼泪夺眶而出,淌过的脸颊火辣辣地疼。她捂着微微肿起半边脸,抬眼望去,方长曜已追逐着他真正的女主角的倩影而去。
叶栩栩渐渐冷静下来,头脑也逐渐清晰。毫无疑问,她穿书了。
值得庆幸的是,她魂穿的不是美强惨恋爱脑女主冷望舒,但更加不幸的是,她魂穿了恶毒女配叶夕莲。
一想到叶夕莲的下场,她如堕冰渊,周身发冷,禁不住浑身战栗。
这还不如穿成冷望舒呢……
她谨慎地环顾四周,屋里陈设简约却不失讲究。
虽进屋的开扇木门略显陈旧,她身下这张正对房门的榻,也不过是普通竹榻。但榻上铺着的却是用缎面精美刺绣的坐褥,两端摆着银线镶边的隐枕,紫檀木的小几被移到一边,上头摆放着的鎏金盘龙博山炉。架子上摆放着几件描金瓷器,叶栩栩虽不懂瓷器,但这些物什一看就不便宜。
右手边是内室,一件髹漆雕麒麟屏风做遮挡,叶栩栩不敢进去,只探着身子张望了一下。见墙上挂着一把剑,银灰色的剑鞘泛着寒光,剑柄垂着青玉色的剑穗。
叶栩栩只觉一阵后怕——还好刚才方长曜没有用剑,许是一时忘了,又许是还忌惮叶丞相。
她意识到这儿应该是方长曜在雪城派的房间,昶朝的五皇子,即便在山里,衣食住行也是极为讲究的。此地不宜久留,万一方长曜没哄好冷望舒,回来见她还在这,只怕那柄宝剑真要出鞘了。
正值深秋,山中夜里凉风萧索。她刚走出房门就打了一个寒颤。
行至院内,一位丫鬟打扮的少女殷切切地迎上来扶住了她,眉头紧着,神色既担忧又心疼,不高兴道:“姑娘,你没事吧……都说别来了,姑娘非要来……”
叶栩栩在脑海里搜寻一番,说出了这一情节中会出现的叶夕莲贴身丫鬟的名字:“木樨,我们回屋吧。”
穿戴整齐,叶栩栩扶额叹气,今日是继那夜之后,与方长曜第一次单独相处。丞相老爹不在,方长曜对她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木樨神色担忧,想起那夜灯芒昏黄下大姑娘红肿的脸颊,心疼不已、后怕不已。上回非要作那出戏,刻意让她去引冷望舒来撞见那一幕,挨了那一巴掌,回去便变得奇奇怪怪。
她自幼陪伴叶夕莲,在她看来,身娇肉贵的大姑娘,从小被捧在掌心,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定是伤心极了,才性情大变。木樨很是心疼。
要她说,五皇子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虚伪得很,才是配不上人美心善的大姑娘!
凭她相府嫡长女的身份和相爷的宠爱,天下才俊不是任她挑选吗?何必执著于一个五皇子!她最了解叶夕莲,绝非追权逐利之人。
她也未尝没有劝说过大姑娘,大姑娘也只是摇摇头,苦涩地笑笑,继续飞蛾扑火般,去讨五皇子的骂。
好在后来大姑娘就想通了,眼见开朗不少,且马上就要与卫世子议亲。可今日五皇子骤然上门,又是安的什么心……木樨战战兢兢,生怕大姑娘又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