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说清楚了。即便不为沈东游,我也不愿拖累了旁人。”
“你这孩子……”冷夫人短叹长吁一番,无奈拂袖离去。
叶栩栩心烦意乱,屈起双腿,蜷缩成一团,将脸埋在臂弯中,默默承受最孤独的心事。
木樨与铃兰进屋,顺带将门阖上。她们围过来,温柔安慰。
“姑娘,是不是二姑奶奶因为沈公子的事训斥你了?”木樨道。
“姑娘,别难过!相爷平日就很欣赏沈公子,说不定会同意你俩的事呢!”铃兰道。
“对对对!姑娘好好同相爷说说,说不定能行呢!”
叶栩栩灰心丧气,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凤眸,道:“我要睡觉。”
铃兰以为自己听错,看了一眼外头,天光大亮,道:“天色还早呢,才申时,还没用晚饭呢!”
“就说我累了,不去吃饭了。帮我卸妆,我要睡觉!现在睡觉就是头等大事!”
叶栩栩手忙脚乱起身收拾,很快躺到床上,蒙上被子睡觉,心中默念:“叶夕莲,求求你快来见我,我有很重要的事与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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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去膳厅传话时,叶丞相、沈东游、郭、宋两位姨娘已经入座。
“不吃晚饭怎么行?”叶丞相心疼道:“该不是病了吧?”
沈东游心头一沉。
铃兰刚想回答,郭姨娘便话中有话:“瞧着不像是病了,倒像是害羞!”
叶丞相不解:“害羞?害什么羞?”
郭姨娘掩嘴偷笑道:“不就是方才在园子里,大姑娘一个‘不小心’,摔进沈公子怀里了,正巧被我们瞧见了,可不就害羞嘛!”
丞相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沈东游,问:“可有此事?”
沈东游起身拱手道:“并非如此。姑娘险些摔倒,是侄儿一时情急,冒昧扶了一把,请世伯见谅。”
铃兰没好气道:“郭姨娘怎么张口就来?话里话外倒像是在讽刺我们姑娘。”
郭姨娘反倒起劲儿了,趾高气昂道:“没记错的话,铃兰姑娘方才并不在场吧!相爷,宋氏方才也在场,奴亲眼见大姑娘与沈……”
宋姨娘从容不迫地打断郭姨娘,道:“相爷,奴确实看见,沈公子只是扶了一下大姑娘,二人并无逾矩,自然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宋氏容貌清秀淡雅,性子淡泊温和,但家境贫寒,且有病弱双亲,生活难以为继,只好在路边卖身。叶夕莲生母水芸偶见,将其带回府,并给了钱安置其家人。
后来她便做了丞相的妾室,向来安分守己、与世无争。即便郭氏欺压,也逆来顺受。虽多年未有生育,但她不争不抢的恬静性子,却让丞相不曾薄待她。她说的话,可信度很高。
叶丞相抬了抬手,道:“不就是扶一下,还以为多大的事!都坐下吃饭!”
郭姨娘仍不死心:“就是,多大点事,宋氏如何连实话都不敢说了……”
“郭氏是仗着自己庶出的女儿当了王妃,就抖起威风来了?竟敢造嫡女的谣!”冷夫人一路叱骂着走进膳厅。
她走到叶丞相身侧,傲睨郭氏,责问道:“怎么,独你一人说的是真话,其余人人的话都是假话?难不成你还要说我也不敢说实话了?”
郭氏咬着牙道:“奴不敢。”
冷夫人冷哼道:“不敢最好!在场这么多人瞧见,就你说的不一样!若日后府内府外听到半点闲言碎语,可就唯你是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