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徐应淮说完这一通话,便侧了身去。
她也不会再管,他是如何再卑怜的重拾起自己那心碎的心了。曹庭之这酒劲是上了头,眼眶微红,纵使她是说话过于直接,但其实,也没说错。
他就是个懦夫,什么都不敢做的懦夫,一个伪君子罢了。
屋内点的烛火都暗了许多,他再抬眼来,却也不敢再直视门前这个,挺直了腰杆的女子。
她们不一样,他也不一样。
曹庭之低着头,轻叹了一声,很是无奈,这嘴皮子上的功夫,他如今是说不过她的,何必又再自讨苦吃,自讨个没趣。
冷风慢慢的吹进了这屋,起了晚风,多了些凉意。
徐应淮再没说过其他的话,直等着他走出了这屋后,才朝着门口的位置多看了两眼。
西月等着曹庭之是很失意的走出了这屋,才又回了去她的身边。
“娘子,你刚刚这般说,也不怕激怒了姑爷,万一有个什么事,那怎么好啊?”
“毕竟还是夫妻,多少还是得互相留些体面。”西月试探着说了这两句话,徐应淮这般做,只是将他们二人越推越远。
“体面是自己挣的,不是靠着别人给的。”
“我也不需要求着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获得他的青眼,得到他的宠爱,摇尾乞怜,做一个怨妇。”
“自己的夫君是个没心的人,那我,宁可下堂求去,也绝不委屈自己。”
“世家男儿千千万万,我只要自己喜欢的。”
“去吹灯吧,我想睡了。”
“是。”
夜来西风起,金杯摇烛影。
骤减香魂断,却效明妃行。
孤叶,谁照了这清冷的月影。
……
这日子真是过的快,昨年九月,陆世宁和宋南锦还做了菊花酒放在院子的花树下,这就满了一年的光景了,这是时间如流水一般。
重阳佳节,陆世宁以一幅千菊图,传名汴京。
这幅千菊图,是陆世宁送给官家的节日礼。
他送了这画,却被官家拉着在殿内交谈了许久。
这画,陆世宁所用的就是之前他和宋南锦所做的颜料。
画幅长达三尺半左右,横达一尺多一点,绢本设色,主画中间,是一枝黄菊花,旁边,还穿插着有一小枝秋海棠。
主画是菊花,是象征富贵之意的粉菊和hang ju。
画中以石青衬底,花枝和花朵,勾出了轮廓,施以淡彩,满画点染,有一种生机和生长力存于画中。
繁花似锦,一派生机。
秋海棠的清丽反衬出了这□□和粉菊的张扬鲜艳,更为妍丽。
满画精致,却也不失清丽。
陆世宁将这重彩和淡雅两者之间的分寸比例拿捏的很好,既不失雅致也不失生辉之意。
这也是他之前勤加练习的结果。
陆世宁留在宫中,与官家谈论诗画,费了得有些时辰。
直到临近天黑前,陆世宁才是要出宫去。
在长廊上,陆世宁由着内侍提灯,正好遇见了王书仁王相公。
陆世宁停下了步子,跟他行了礼,不过他脸色有些冷淡,也没多说什么。
“陆大人?”
“陆大人这一手的好画技,可是令官家称赞,陆大人,如今也是闻名汴京的人物,真是羡慕。”王书仁,在朝堂之中,都尊称王相。
陆世宁听着了他的话,只是轻笑。
“不过是个可以用来消遣的东西罢了,在王相看来,怕也是入不了您的眼吧?”
陆世宁稍稍的低着了头,没有直视他。
“陆大人是过于自谦了。陆大人不仅是有一手的好画技,更是当年的一甲进士,年少有名,谁不称羡?”
“像陆大人这般的人才,我也很爱惜。”
“王相客气,世宁不过是薄草之姿,尚还能得官家亲眼,为朝廷效力,怎么能,怎么配,跟王相相比?”
“王相,是太抬举世宁了。”陆世宁说着便是往后退了一步,他身边的小内侍提醒了他一句,别耽误了出宫的时辰。
这王相还没接着下句,陆世宁已经行了礼说着要告辞。
走过了他的身边,陆世宁的脸色却是更显冷淡。
晚风起,凉意多。
陆世宁提着灯,自己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