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
宋金知虽是还跪着的,但她又一下跪了来上手就抱住了宋南锦,抱着她就只管大声哭诉。
“长姐,救救我,救救我。”
“好了,我就是来救你的。”宋南锦摸了摸她的头,瞧她这可怜样啊。
宋金知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大娘子进不来,全家上下也只有宋南锦能这样做了。
她轻轻的摸着宋金知的头,宽慰着她。
宋候知倒是十分清醒了,但他皮糙肉厚的,怎么可能愿意在她面前哭诉。
他转过了身,不去看她。
宋南锦只是瞄了他一眼,还转过脸来柔声安慰着怀里的宋金知。
她比他们年长四岁,是要更成熟稳重些。
“先吃点东西吧,我让厨房带了点清粥和一些点心。”
是荷叶粥,这莲叶,是夏末的时候她们特意去采摘收存的。
宋金知的泪都快打湿了宋南锦的衣衫,宋南锦轻轻的推开了她来,劝说她先吃点东西。
“候知?你也过来吃点吧。”他还低着头,没有搭理她。
“现在只有我能过来看你们几眼,怎么,再继续这样跪下去,是决心绝食到底了吗?”
她话说的有几分故意,宋候知还是乖乖的跪了过来。
宋南锦如今是家中管事的,宋父一向偏爱她,她说话有时候比谭青容还管用。
他们俩见到她,那也是气焰要低几分的。
见着他们俩还是听话,宋南锦也还是满意,这样她也好顺势救他们俩啊。
宋南锦打开了食盒,将吃食都拿了出来,他们俩低头咽了几口,脸上还挂着泪痕。
宋南锦又转了出去,招了招手,示意宋金知和宋候知身边的人过来扶着点。
看懂了宋南锦的意思,一群小厮侍女赶紧围了过来,一个扶着,一个搀着。
“还是长姐好,知道心疼我们。”宋金知吃了口清粥,嘴倒变甜了几分。
“知道就好,下次别惹爹再生气了。”宋南锦也是无奈,他们俩要是再乖一些,宋父也不会这么生气了。
“又不是我惹的,明明就是他,自己偷偷溜出去喝酒,寻花问柳的事儿做的那样多,这才惹得爹连我也打,我明明是无辜受牵连的。”
宋金知还喝着清粥,这嘴里的话还没放过他。
“大家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怪谁。”宋候知也毫不退让,是她自己偷懒不去上课的。
他一推,她一拉,两个还要拌嘴。
“好了,别说了,都跪了这么久了还不安分些?”宋南锦白了他们两人一眼。
“等会吃了东西就先回去吧,不用再跪了,我等会儿会让他们去找大夫过来给你们看看的。”
“我们不用跪了?”宋金知手里端着小碗,巴巴的抬起头来看着宋南锦,眼泪汪汪的,这个样子倒是很可怜见啊。
“不用跪了,我会去跟爹说明白的。”这句话倒像是个安心丸一样,让他们俩心里安定了不少。
“好好好。”宋金知应声回答,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点头,果然宋南锦说话最有用。
荷叶清香,倒是静心。
宴席设在梨花厅里。
“我还记得你少时很喜爱这个竹叶包,我特意嘱咐让他们备下的。”韩即向他介绍菜色,陆世宁抬眼来看,这一桌上,都是十分精致的菜肴。
筷子已经放在了面前的止箸(筷枕)上,可是他们还未动手。
陆世宁和世微显得稍稍拘谨了些,韩即倒是毫不客气,替他夹了个竹叶包放在了他的碗里。
这边,俞娘子又赶忙起身亲自给他们倒酒,
“这是菊花酒,秋来喝最是合适了。”
“去年便酿好的,还留了一些。”
俞娘子先替陆世宁斟了一杯,随即又转到了世微的杯前来,只是陆世宁瞧见了连忙伸手掩住了她的酒杯,又道,
“诶,对不住嫂嫂,我家妹妹自小体弱,她不善饮酒。”陆世宁不是故意的,只是世微真的不能多饮。
“哦,那是,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厨房还备有紫苏饮,我让人去取一些来。”
“呃,过于麻烦嫂嫂了。”陆世宁不想多添麻烦,简单的茶水便好。
“不妨事,快尝尝这些菜,亏得我家官人还记得陆官人爱吃些什么,早早就叫我备好了。”
俞娘子总是一笼热情,倒是他们显得过于拘礼了。
“这道蜜煎金橘,金黄色泽,入口绵密,更有橘子清香。”
“还有这道炙烤羊排,肉质细腻柔嫩,入口酥脆,口感却不腻。”
“这道醉蟹,是苏杭的菜色,秋来吃蟹,也最是惬意不过了。”
“还有玉带羹,鳜鱼粥。”
他们夫妇二人尽顾着说话了,一边说一边给他们俩夹菜,陆世宁和陆世微两人的碗里满满当当的被塞了一大堆。
“韩兄心意如此,平则愧不敢当。”
“你我兄弟,不必客气,还有蜜饯点心。慢慢吃,我们哥俩今日好好畅谈一番。”韩即的欣喜热切还没退去,他的话多了些。
“哦,对了,你如今上京来,眼看这离会试也只有五个月左右的时日了,平则不如就跟我去许先生那儿一同上课吧。”韩即考虑的多,一切都想过了。
“这位许先生在汴京里也是享有盛誉。加上你的天资,明年肯定能一举高中。”
“韩兄谬赞了,平则实是笨拙,远不及韩兄。”陆世宁举杯推辞,不好多语。
“你就别谦虚了,能在乡试中拔的头筹,就连我父亲听说了也是多番夸赞你。”
“汴京城内官宦子弟和文人雅士众多,平则不敢堪比。”陆世宁只是一味推脱,他不敢多抬举自己。
“人是多,可是真的有那几份才学的又有多少呢?今时有你在这,我也算多了个把酒言欢的伴了。”
韩即多喝了两杯,怕他又要醉了耽误事儿,俞娘子又止住了他,
“今日陆官人到访做客,官人是要高兴过头多吃了酒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