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又沿着河道行了许久,终于到达最后几站。
但是前面,即将要通过的闸口,却因堤坝坍塌水位下降,导致大船搁浅无法通过。
两岸虽聚集了许多拿着铁锹锄头的人,却都站在原地不动弹,既没有紧急抢修的意思,又像是在同船上的人争执着什么。
这混乱的场面,没有一个官员出来制止,至于穿着衙役衣服的人,这边走走那边走走,实在是和稀泥。
这也就导致本来能通行的小船,也被夹在大船间动弹不得。
因为水上镖局的船实在太大,更是只能远远地停在最尾端,以求停泊在运河中间,水最深的地方。
身着常服的镇北将军遂带领了一队侍卫,和主动加入的宁纵,同几个船工划着小船到了岸边。
这一靠岸,一打听可不得了:
“我们是附近村的,也确实是官府喊来补堤坝的,但也不能让我们白干活呀!”
“就是,还商人呢,连这点小钱都付不起,抠门玩意儿!”
镇北将军听到这里有了些猜测,但还是问到:
“这官府不发工钱吗?为什么船上的人也要出钱?”
“这人眼生,怕不是划小船过来的,别和他们说多了。”
“怕什么?我们出力拿钱应该的,官府不给,这些商人也不给,这活儿谁干?”
“就是,要说这着急走的,不还得是他们吗?我们可有的时间耗,反正待在家官府就往这赶。”
这些村民说的也很有道理,最急的肯定是商人,毕竟交货都是有期限的,且着还得担心货物的储存情况。
只是这些问题,待在船上的宁可可并不知道,但是,总感觉岸边的东西有些眼熟。
她按着船沿、踮起脚尖,也抻长了脖子,仔细看去:
福袋,那边有很多黄褐色的东西,像山尖似的模样,你看见了没?
【看见了。】
你能看清是什么吗?
【宿主,你好笨哦,这都看不清,不就是养在盆里的那种河蚌嘛!】
不对,颜色不对。
【河蚌苗苗?】
它们是不是不对称,且其中一侧有扁扁的一块多出?
【嗯…让我再看看,对,是这个样子。】
此时,宁可可脑海里闪过两个念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爱迪生珍珠有家了!
可要说到去岸边买河蚌,宁可可的零花钱倒也够,但…她都预付给福袋了。
当前也只能再去同宁许要了,可对方正在房间练字,宁可可站在门口一侧,背靠着窗:
福袋,你说我二哥为什么在摇晃的船上,也要练字?不怕伤眼睛?
【宿主,要不您直接说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我不想练字,只想要钱。
【你们之前不都讲好了的嘛,坐船期间不用练字。】
我怕他会因为之前看到我写那乱字,生出了改变主意的想法。
【嗯…要不等宁纵回来再要?】
只有买到手里才算自己的,且一个不留神,真就只剩泥球了。
【那就不要怂,不就多写几个字的事儿吗?上!】
有道理,我先找来晴宝当挡箭牌。
【其实…】
“愣在这儿干什么?”宁许走到门口,看着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宁可可,抬起手将沉甸甸的荷包从她面前略过:“进来。”
成功扑空的宁可可,只能放下尴尬的双手走进屋:
等进了京,高低我也得拜个师父,武功我是学够呛了,但手速还是可以练的!
【您的意思,是找个小偷当师父吗?也就这行手速快。】
有道理!
【?】
到时候我带着小螺钓鱼执法,将他抓住后就威胁,不想被送进牢里,必须得教我练手速。
【最后再反悔,两人送去衙门?】
不,我是很守承诺的人,只会让他分拣一个月的豆子,就放走。
【…这得是个造了什么孽的倒霉蛋?】
宁可可在宁许坐下后,殷勤地绕去他背后,两个拳头交错着为其锤肩:
“二哥拿荷包是要干什么?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我去就行。”
【您买东西,哪次不是照着荷包里的钱,花空为止?不然怎么会如此狼狈?】
“想买那岸边的河蚌?”
“二哥真是太聪明了,我还没说呢你就能猜到,不愧是…”
【本福袋明明有提醒过,宁许路过时可能看见了您,跟聪明有什么关系?】
宁许也不想继续听她那违心甚至不过心的话,转过身,但没让宁可可停下来,只说着:
“怎么?平时有事对大哥就直接开口,到我这儿就变得如此客气?”
“哪有,没有的事儿,二哥想多了。”
宁可可自认笑得很自然,但心里却没忍住不嘀咕:
大哥又没训过我,更是没罚过我练字,你呢?我又不考科举还净拿标准要求!
【这个我作证,宁纵确实好说话。】
宁许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虽心里有些不愉快但面上依旧淡然:
“以后有事直说,再拐弯抹角练字翻倍。”
【时间翻倍,还是数量翻倍?】
重要吗?
宁可可不服气,但她可以不说话,手上锤肩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宁许一看她这变化,就知道又气恼了:
“你若保证了不乱花钱,家中账目也是管得的。”
逛街的乐趣不就是看中什么买什么吗?而且我只是把每次剩余的钱消费掉,可没花超过一文。
【您买的东西是不贵,但,热天一下买十串糖葫芦是不是有些离谱?而且您就吃了两个山楂!还有…】
接下来的举例宁可可并不想听,而且管钱就得记流水账,这是一件多么化快乐为痛苦的事?她才不想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