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过舍友同住经验的宁可可,本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她却成为了今晚睡眠质量最好的一个。
月光透过小窗户,稀稀散散的来到泥土房里,却越不过相隔的布帘,只能在窸窣间,听见轻声的说话。
“二弟,你睡着了吗?”
犯困又睡不着的宁纵,也不敢翻身,怕床板发出的吱嘎声吵醒宁可可,他只是小心地问了一句,想看看宁许的情况。
话落没有回答,宁纵缓慢且深长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脖子肩膀都有些酸。
宁许本是睡了的,但他睡眠很浅,轻易就被一旁的宁纵吵醒了。
只不过没有回答,想再等等宁纵到底要干什么,结果又是一阵窸窣。
他也想说些什么,可话茬一过就没了时机,再装作不经意的醒来,也有些太刻意,只得就这样,几人各怀心思到了天亮。
宁可可向来是起的最晚的一个,虽然她睡得不快,可一旦睡着,那绝对是雷打不醒的状态。
等到了七八点钟,村里的烟囱也终于收工,宁可可起床伸了个懒腰,就闻到了香喷喷的蘑菇味。
伙房里,宁纵打扫着锅灶,宁许分盛了三碗粥,端到了木桌上,也正在这个时候,宁可可走了进来。
“大哥,二哥,早。”
宁纵答应着:“正要去叫你呢,快洗把脸吃饭了。”
话落,饭才吃了半截,门外又响起‘嘭、嘭’的敲门声,还掺杂着几句谩骂。
宁纵一头雾水地走出去开了门,宁可可转头朝外看去,只见一个老太太在开门的一瞬间就扑了进来,也是宁纵反应快,不然趴地上的人又会多一个。
村长:“诶呦,宁老太太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讲了有话好好说吗?”
他想扶起摔倒的人,但对方却不配合,直接坐在地上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瘪孙儿,还我儿子!该进大牢的是你们!”
听到这话,宁可可也猜到了大概,看样这位老奶奶已经知道伯父伯母的事情了,这才蓬头垢面的找上门。
宁可可和宁纵一起走了出去,宁纵同村长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但一大早带这些人上门,他的不悦就写在了脸上。
村长也是无奈,可他劝不住人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想了想,说:“宁纵呀,前些日子你们去县里,可知道你伯...可知道宁麦两口子,关大牢的事?”
“村长,这还用问吗!?”一个半大的男孩指着宁可可:“一定是你害我爹娘的!你就是不想被抢了生意,故意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说这些什么:
“我说那天大早上,他们怎么背着锅出门呢!”
“我也听说这宁家三丫头烤蘑菇的事了,没想到他们学的这么快。”
“这和坐牢有什么关系?”
宁可可摇了摇头,开始讲道理:
“熊孩子,没证据不要乱讲,老话说得好,天下生意不尽多,哪有邻里不重行?你父母进了牢,是因为蘑菇有毒吃晕了人,跟我可没得关系。”
半大的男孩明显一愣,眼瞅自己说不过,直直朝宁可可撞过去,却被宁许踢翻到了地上。
“哇...啊...祖母祖母,有人打孙儿,你快帮我打回去,打死他们!”
这小孩说话咋这么难听呢?宁可可正要上前理论,却是村长一声呵斥:“闭嘴!”
想他上任这多年来,就闹出两场笑话,一个是两年前宁家闹断亲,一个就是今天,这十里八村,两口子同时坐牢的还数头一份,这让他的脸往哪搁!?
村长稳了稳情绪,看向宁可可:“可有证据,也好给村里人一个交代?”
宁许使了个眼色让宁纵过来,又转身去了屋里:“有,我去拿。”
面对铁证,和一院子人的指点,可一老一小仍不认账:一个在说不识字骂村长是帮凶,一个就是不起来还大声嗷嗷叫。
宁纵的脸已经黑到极致:“村长,他们再不离开,我可要赶人了。”
村长:“我来处理。”
老话还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也骂不醒一个装糊涂的人。】
宁可可看着明显不受控的局面,直接大声吆喝:
“乡亲们,有谁想靠种平菇赚钱吗?想的跟我进伙房看看喽!”
“我没听错吧,种平菇?”
“我就说昨天没眼花,他们牛车上的筐里,装的就是平菇!”
众人进了屋,看着桌上的早饭也不免嘀咕:
“还真别说,自从这的真宁可可回来后,她家的日子可越过越好,你瞧,这米粥里全是米嘞,还吃蘑菇!”
很多人听了感兴趣,很多人经过院子往伙房里走,赖在地上不起来的祖孙二人,也顾不得喊骂只抱头躲闪。
伙房里的摆设很简单,灶台桌椅、外加几根枯木。
“三丫头,你的意思是说,用这木头种平菇?”
看着明显有零星小蘑菇长出的木头,村民还是不太相信。
宁可可:“是的,只要同我们合作签了书契,就能在家种平菇赚钱了。”
村长费力挤到前排:“仔细说给大伙听听。”
“好。”宁可可应下:
“有两种合作方式,第一种是买断,我们教你种植方法、提供木头,每根枯木100文,先交钱后提供,长出的所有平菇都是你自己的,木头回收价10文一个。
第二种是租赁,我们提供木头教你种植,你无需出钱,但是所长出的平菇,不可私自采摘,且只能以5文钱一斤的价格卖给我。”
话落,随即有个人不乐意了:“平菇一斤15文,凭什么你只出5文!”
宁可可笑了笑:“您可以选择第一种。”
村长也有些为难:“三丫头,这…”
村长话还没说完,就有人直接喊:
“100文太贵了!”
“5文想什么美事儿呢?”
宁可可也不恼:
“这几根枯木,是我们做的实验,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