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独睡一张大床的宁可可,虽然在睡前多遍警告自己要睡板正、板正睡,但……睡在旁边,半夜被压醒的永宁县主,证实了警告的无用。
她看着睡得极香的宁可可想:既是我睡不着,罪魁祸首怎么能不醒?
被左右摇晃的宁可可,隐约听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
“怎么睡得这样沉?快醒一醒,起来陪我说说话,你就不好奇,本县主为什么抛下那大客栈酒楼不住,非得在你这儿留宿吗?”
“你不想说我为什么要问?”
半睡半醒的宁可可,即使声音模糊还声小地说,但永宁县主依旧听得清楚:
“不行,我不说憋在心里睡不着觉!醒醒、醒醒、醒一醒啊。”
被迫坐起的宁可可确实醒了,也确实困得很,仅靠上眼皮的拉力,已经无法阻止上下眼皮的拥抱,她认命地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很认真地说:
“虽然您是县主,但希望您真的有事必须现在说,不然我真的会不开心的。”
【宿主!您都说她是县主了,咱说话稍稍客气点嘛。】
我现在都没明白,为什么是大哥抱的晴宝,一回头,我也成恩人了。
【那个场景下,就算没有宁纵,您也不会袖手旁观吧?所以谁是恩人,不取决谁抱的,是看你有没有这个想法去救。】
有道理,但没人性,我宁愿要银子。
【还是人情贵。】
福袋啊,你听不出来吗?永宁县主留宿那是有原因的,不然你以为人家那身份,为何会屈尊住这儿?
这时,一旁的永宁县主笑了笑:
“小丫头,你是没睡醒吗?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睡没睡醒,她不知道吗?
【她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
对此,现在的宁可可也没办法,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敢。”
“啧。”
永宁县主摆摆手,又靠近了些,小声到:“我住在这里,跟国师的推演有关噢。”
说到国师宁可可就来劲儿了,她瞬间精神起来,就算是在黑漆漆的夜里,那双眼睛也明亮得很。
只是…永宁县主想到这消息,也是暗卫偷听来的肯定不能说,所以故作神秘:
“事关与你,天机不可泄露,快躺下睡觉,让我再沾沾这财运,机会难得啊。”
被这半截话说得宁可可一头雾水,还怎么能睡得着?
“您是县主也不能话茬唠一半,不许睡。”
“明日夫君就赶来了,想让我陪你都没机会了,老实点,盖上被子,睡觉!”
被迫睡觉的宁可可,侧头看了眼三秒入睡的永宁县主:
她是装睡吗?
【这均匀的呼吸,不太像装的。】
是了,她现在是能睡着了,可我睡不着了!
【宿主,需要本福袋为您唱首摇篮曲吗?】
别净学些乱七八糟的词儿,本本的,本什么?
【本福袋呀。】
……
正如永宁县主所说,镇北将军一大早就风尘仆仆地,将马停在了特色小食铺门前。
睡得极早的晴宝,已经完全消化了酒精,听到熟悉的勒马声,赶紧催促着宁纵,把昨天穿得有酒气的衣服,浸到水盆里。
也不管自己父亲这么早来累不累,反正喝酒、醉酒的事情,不能被抓包!
心里还夸着自己:没想到,我酒量还挺好,酒品也好,毕竟大哥哥和二哥哥没有黑眼圈,证明昨晚我没闹,不是吗?
院里把喝酒证据‘毁尸灭迹’的晴宝美滋滋,看着开门后进来的镇北将军,开心地叫了声:“父亲!”
镇北将军何尝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他佯装着生气,但语气里满是疼爱:“你这个爱干净的小鬼头,为父到客栈换过衣服了!来,让我抱抱。”
镇北将军说着就逮起了晴宝,一下悠到了肩头:“你母亲呢?”
“怎么来得这么早?”
永宁县主从卧间走出来,被扰了睡眠的她明显不悦,跟在身后的宁可可也没精神到哪去。
但之前分别得有些仓促,这次也趁机会补回:
于是,就出现了镇北将军和宁纵站在一起烤串的场景。
饭菜上桌后两人又喝了许多的酒,不至于醉,但脑子的想法明显走到哪说到哪儿。
一阵寒暄变成叙旧,最后还到了店铺前的空地,比划了许久。
外面的街道虽铺着石砖,但各处缝隙间的土,也经不起两人的扑腾,瞬间尘起沙扬。
宁纵自是打不过镇北将军的,但在对方那不出全力,又明显教学的招式里,也学到了不少。
一个越学越起劲儿,一个越觉对方不从军可惜。
刻钟后,镇北将军擦着汗,看着坐在地上被打得红一块、又红一块,还意犹未尽的宁纵,问:
“想从军吗?若就拘泥在这山村里,并非大丈夫所为。”
从军,宁纵当然是想的,可以前他得打猎填补家用,现在还有妹妹需要护着,他想过从军,但又从未真想去从军。
就在宁纵张口拒绝前,宁可可从窗户里探出脑袋:“大哥,永宁县主说可以把二哥推荐给祭酒大人,我们要不要提前进京?”
一旁的永宁县主瞬间愣了:“我明明说的是祭酒清廉又惜才,只认学识不认亲,我给推荐后也还得看你二哥自己的出息如……”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宁可可用果酒诱惑住:
“说好了以后酒出新品,我会第一个收到,你若忘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宿主,您为何这样说?】
提前进京对每人都是有益处的,二哥有了更具学识的老师,以后的科举路自然好走。
【然后?】
我不知道大哥是否想从军,但是从刚才的比试里,我能明显感受到他是极为开心的,像是更自由。
【可是从军很危险,一不小心,命就嗝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