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引发的事件涉及一人死亡,一名幸存者以及一间便利店被摧毁。
造成的影响比想象中要轻上许多,普通人不能看到或察觉到咒灵的存在,引起社会恶性事件无法解释的情况都会被归为‘异类’,经由专业人士进行现场鉴定与处理。
由于,人正在事故附近的缘故,七海建人被临时拉来做现场调查。
主要工作是检查遗留残秽,确认咒灵是否离开不远,如果仍然在周围活动,就会进行祓除工作。
如果没有活动迹象仅需要做登记,进行报告申请,追踪造成死亡事故的咒灵。
七海建人本以为是一场例行‘公事’,在步入便利店时,首先看到内里的物品倒向凌乱,像是经历过一番打斗。
其中两个置物架有被利器削断的情况,角落里是被石砖和重物架塌倒压住的尸体,玻璃橱窗损毁落下的方向是在外面街道。
他沉默的思考着,这些现场表现都说明一点,这次咒灵袭击,应该有谁见证,并出手阻止,或许正是如此才会有幸存者?
七海建人发觉身后的人未跟上自己,“怎么了?”
见她看向咒灵袭击事件里幸存者,顺着看去,发现幸存者在看见她的那刻眼神里充满恐惧。这三年级生和幸存者认识,几乎是不用怀疑,护目镜下沉稳的目光中多了份审视。
“你们认识。”
“嗯,之前我在吉吉便利店做过夜间兼职。”
垂下眼,沢田花玲问道:“七海先生,能否让我见见吉吉爷爷。”
如果仅是兼职关系,为何幸存者会表现出惧怕?
七海建人没问,在听她想要见的人就是店铺里被重物砸得看不出人形的‘逝者’,好心地抬手,指向被运送出来盖着白布的担架。
担架露出一只枯黄扭曲的手臂悬在外面,时不时微微抽搐着。
看着还有生命体征,沢田花铃心下了然,人应该是被真人的能力祸害了。
博多说过吉吉爷爷已经去世,当时他们只来得及阻止咒灵不去伤害月岛夫人,她不禁露哀伤的神色,为吉吉爷爷遭受无妄之灾而感到悲伤,同时更加坚定自己之前的想法。
吉吉月岛见公公被担架抬出来,回想起他身体迅速膨胀的恐怖画面,煞白的脸色,手捂着嘴,克制住不让尖叫穿过喉间,颤抖着身体,抗拒地往后退。
“他、他……他的身体,”接着是胃里的翻江倒海,吉吉月岛侧过身体干呕起来。
旁边负责询问的人员立马上前,替她拍打着后背。
看来吉吉月岛被吓得不轻,沢田花玲最终还是决定跟着七海建人进入事故现场,跨过黄色的警戒带,一前一后来到吉吉便利店前。
干呕完,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的吉吉月岛见着沢田花玲,害怕得抓紧身边人,满目的恐惧,牙齿磕碰着发出质问:“为什么!”
在她的视角里,公公是在几人离开之后才变成那副模样,然后店铺中发生的事情就如做了一场噩梦。
余光落在身边人的神色上,七海建人对新转入的三年级生了解不多,全是五条悟发来的讯息。
咒术高专为四年制,很少会出现在三年级入学的学生,咒术界新人稀缺,但入学标准森严,若是没有达标很难被录取,所以能够在中途转学进入的学生,多数都会是类似乙骨忧太一样的‘天才’,只能是这样,才会被破格收入。
那么,她会是自己想的那种‘天才’吗?
蓦地被大声带着强烈恐慌的声音质问,沢田花玲停下脚步,一会儿后才在吉吉月岛的注视下回过身,毫不避退地看向隐瞒泪水的眼睛。
“月岛夫人。”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公公他会……,”目光颤抖地瞥向担架,又因太过恐惧,哆嗦着迅速收回。
吉吉月岛想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那种样子,就像……就像恶魔附体。
她记得在公公的身体变成橡皮泥一样,之前来告知债务转移的几位男士闯入了进来,其中灰发的男士先一步挡在自己面前,紧接着隐形的力量击飞了他们,撞向边角处,对方的肩部立刻染红一片。
灰发男人让她好好躲在挡板处别出来,出于恐惧,吉吉月岛听话地抱住孩子们,躲藏在收银台下。
情绪不稳定的吉吉月岛,开始双手捂住耳,痛苦地蹲下身,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之中,痛苦到不能自拔。
工作人员招呼着其他人,两个人小心架起她,准备将人送入停靠在一旁的车内。
“夫人她会被送去哪里?”
七海建人:“这种因为咒灵袭击造成的精神崩溃,会有专业的医院帮助她恢复。”
“嗯。”
轻声回应,沢田花玲余光追着担架,直至人被送入救护车内,选择跟上另一侧抬着吉吉爷爷担架的人员。
跟着坐进救护车内,而注意她一举一动的七海建人,自然选择跟上,便利店里的情况他已经巡视过,现在更重到的是幸存者口中的‘他们’又是谁。
“她说的那些人是?”
“我的付丧神。”
早预料到会被询问,没有隐瞒的直接说了出来:“吉吉便利店的当家被[占星会]的人用诅咒师害入医院,本是想要利用阴阳合同吞并他们家的店铺,那知上任当家吉吉爷爷坚决不同意,便把阴招用在月岛夫人和吉吉婆婆身上,爷爷因为自己误签了虚假合同害的家里背负上高利息痛苦不堪。”
“占星会?”七海建人听见这类名字,生出种不好的预感。
“嗯,是一个黑势力会社,里面的人干着这类勾迫害了不少家庭,听说是在替邪/教累积财产,当时找上门后我便拿走两份合同,让付丧神们交给吉吉爷爷他们……没想到会遇见咒灵。”
沢田花玲托起悬在担架外的手,干枯、粗粒如树皮般。
[弥额尔,能帮我看看爷爷的灵魂状态吗?]
白单下的躯体已经被压得不只是血肉模糊,表皮诡异的黏成团无法形容的状态,也就这只胳膊还稍微有点人类的样子。
[扫描中。]
跟着沢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