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3:00。
翻过手腕,确认着现在是什么时间。
依靠在车门旁,七海建人透过彩色镜片的护目镜,看着蹲在盘山公路边,试图跃跃一试的五条悟。
无论过了多久,这个人的行为都很难以理解。
以前、现在、未来。
冷漠地转身,招呼声:“我回去了。”
七海建人拒绝继续陪着‘大龄问题儿童’,在盘山公路吹山风,身后山林间,枝叶婆娑,幽幽冷冷又凄凄凉凉。
两小时过去,他只想回去休息睡觉。
咒术师稀缺的社会里,像七海建人这类咒术师,可是很忙碌的。
要是连休息、早睡、早起都被剥夺的话,未免过于可悲,七海建人喃喃自语道。
勉为其难接受了五条悟的‘高薪’聘请,才决定帮他带带学生。
但新入学的三年级,自打照面起,那种熟悉感就让七海建人升起‘退钱’的冲动。
咒术高专学校门口差点的撞上,少女轻盈的身姿如一片柳叶飘落在湖面,望来的目色是鲜艳的琥珀,耀眼不已。
她露出歉意的笑,转身间翩若蝴蝶消失。
再见面,是在‘吉吉杂货铺’。
看向受害人的目光是那样的冷静,被质问下依然维持着平静,当握着身体扭曲到变形的受害者的手,才有一丝柔软的情绪泄露。
遣用式神是能够自由行走的‘付丧神’,这需要咒术师拥有强悍和变态的[咒力]才能维持,更需精准的操纵力。
这类人,他知道的拢共有三位,其中一位就是公路边沿防护栏处,吹着冷风发呆的五条悟,另一名是被五条悟给予超高评价的乙骨忧太,还有一位已经离世。
“啊,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坐在公路旁的围栏上,五条悟试着去感知空中的黑洞,听闻七海建人说要离开,边挥手边嘟嚷道:“真过分哟,说好要陪我寻找可爱的学生……。”
粗暴打断五条悟的自说自话,七海建人义正言辞地纠正他的发言,直说:“我可没有承诺你这种事情吧,请不要扭曲事实!”
“はい ~”
面对严谨的态度,及不近人情的话,五条悟欢快回应着。
随后转变话题,指向深夜中月亮的方向,认真地询问道:“娜娜明,有看到什么吗?”
正欲开车门离开的七海建人,顺着五条悟指着的方向看去,不禁皱起眉头。
“什么也没有。”
是的,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见五条悟问的可疑,心想难道他有看见什么自己无法看到东西?
如此想着,拉着车门的手松开。
七海建人刚想问是有什么异常,却就见五条悟交叠着修长的腿,单手撑着木栏转头看向自己这边,银白色月光下嬉皮笑脸的像个天真笨蛋一样拍了拍头。
“啊,眼睛干涩,感觉看着月亮有重……影。”
砰。
果断利落上车关门。
七海建人系好安全带,扭动车钥匙。
听见汽车发出‘轰隆、轰隆隆’的启动声后,立刻放下手刹,打着方向盘掉头直接下山。
五条悟:……欸!
面对学弟的果决,直到看着汽车的红色尾灯,都消失在坡道转弯处,才逐渐收起笑意,转头继续盯着半空。
连娜娜明都无法看见。
你又是怎么做到的喃,花玲同学。
眼见着,处于半空的黑洞正在有规律的不断缩小,其压缩的速度越来越快。
五条悟分析判断着,或许它会在极致压缩过后,产生巨变,进行重组或者爆炸,这种现象、准确来说这类情况是他从未见过的。
考虑着要不要试着用咒力进行接触,利用[无下限术士]进行控制黑洞的压缩速度,说不定会获得意外的惊喜?
正好,七海已经离开。
这样一来就没有需要顾及的地方,哪怕会因此引爆‘黑洞’,也能被控制在范围内。
并且——他很想试试。
期待地搓手,五条悟虎视眈眈着已经又压缩了一些大小的黑洞。
》》
沢田花铃,收回尾巴。
对自己冲上来,螳螂挡车的利马,虽有留情的熄灭狐火,但实体的伤害还是没有减弱。
女人没有了沢田花铃的控制,贴着墙壁落了下来。
巨型油画表面添了条垂直向下的血痕,她不顾肩部正在淌血的伤口,落地就挣扎着站身,跌撞地奔向利马。
她的容貌依然精致漂亮,好似被人们欣赏的夜莺一样,面含悲凄凉,笼中鸟般的脆弱,全然不同‘鲁夫曼’的气势艳丽夺目,美目生辉。
受到重创的利马,眼神不由慌乱起来。
呆愣地看向女人许久,才颤巍巍的小心呼唤出她的名字:“芮丽娅。”
“是我。”
女人的脸庞盈满泪水,哭着抱紧自己的爱人。
他们之间经历过生死别离,如今好不容易得到相见的机会,自然恨不得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
????
两人相拥相报,互诉衷肠。
沢田花玲不明所以,尤其上一秒女人还是‘鲁夫曼’,怎么现在就变成芮丽娅。
[弥额尔,我怀疑鲁夫曼在演我。]
[不慌,等我扫描一下。]
分出两股狐尾强行勒住如胶似漆的‘爱人’,沢田花铃不吃这个虚假的狗粮,尤其想着女人的另一个身份是‘鲁夫曼’,就更是吃不下去了。
粗暴地捏住的女人的下颚,在她惊恐不已的目光下尾尖抵在两人的心脏位置,简直是拿了反派剧本的架势。
沢田花玲,恶声恶气问:“搂搂抱抱的事情往后挪挪,先告诉我——鲁夫曼、芮丽娅,这女人到底是谁?还有鲁夫曼想做什么。”
见利马不安分的想动,不客气的使缠绕着她的狐尾尖燃起令人恐惧的狐火,威胁的语气,沢田花玲一字一句地说:“想清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