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双刃离薄薄的肌肤下的血管仅一毫米。
稍有异动,沢田花铃身后的持刀者就能立刻削断她可怜的脖子。一时,空间内是噤若寒蝉,眼前温柔的连天碧色都覆上一层死亡警告的冷意。
这份冷意通过持刀者的话语浸入沢田花铃心肺,冻得人心尖尖都为止颤动,无疑是在告诉她这可不是在开玩笑,要好好掂量接下来的回答。
危机感使沢田花□□舌生津,头皮发麻,宛如炸毛的猫儿一般紧绷着背脊的肌肉。视线直视向前,内心有些发虚地胡想起来,这东西她应付不来啊……。
重瞳子。
里花。
再到背后这位连性别都不同的大佬,谁懂某一天发现内里开了三个小号的惊吓感啊,如同再拍真人版《致命ID》,尤其横在脖颈间的双刃直接把惊悚感拉满。
“你害怕了,……很好的表情。”
那人语调上扬,兴奋异常地继续说:“挣扎起来,痛苦起来,哀求起来吧。”
一言落下,双刃交叉如剪地削断几根碎发,白色的人影贴身追上,他纯黑的眼睛像盯上猎物的鹰隼,脚下步步紧逼,双手持着通体似白昼的弯刀,每一击都堪堪擦过‘猎物’,利刃裹着风划出一道道残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不要过来啊。
躲过‘噶’头的攻击,沢田花铃来不及喘息,脚下不停,犹如踩在火炭间被‘烫’得左右蹦跶,白色弯刀贴着她每一步闪避,对方能精准判断出她的动向。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慢死了,蠢货!”
男人以左脚前掌为点,预判落在沢田花玲侧后方,半身微向后倾,双手握着弯刀,弯曲手肘,之后看准时间向前劈,若对方无法闪躲,这两把弯刀会直接为其留下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该死。
刚躲过一招,翻身落下的沢田花玲条件反射,她扭转脚尖方向,侧过身,恰巧眼睁睁看着两把陶瓷似好看的弯刀削着鼻尖而过,刀本身蕴含着冷意,可它的本体表面竟有晶莹的薄冰。
本还想着什么,那道冷意改道,朝着她腹部而来。
沢田花玲对被重伤后的疼痛,现在还记忆犹新着,当机立断食指按在刀身上,借力翻身从男人头上越过;她被粘的有些感到厌烦,可又无可奈何,这位大哥出场就自带一种秒天秒地的气场,不同一旁围观的[重瞳子],刀刀都朝着致命点儿削啊。
她脑子转动得再快,想再多脱身方法,无奈对方基本是贴身而上,似乎在她脑子里安装了监控,每每都能先一步占据上方,沢田花玲努力维持着面上平静,不让对方能察觉出什么。
Reborn:记住,无论何种境地,不能让人从你脸上看到‘恐惧’,当一切显现于表面……哪怕没有动手,你都输了。
两年,红叶山、平安京以及大魔王手下,她摸爬滚打学到的东西,在今日全全用来保命了。
若是以前沢田花玲还觉得体能这件事是天分,以后她绝对不偷懒,会准时准点的完成Reborn交代的任务量;要是没有经过这群体能变态的‘老师’训练,她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否坚持这么久。
男人同样没想到,他虚眯起眼瞳,狭长的凤眼里流露出‘恶意’,他站直身体看向落在不远处已经开始有些喘息的人,忽地勾起嘴角露出鲨鱼一样的牙齿。
他说:“能坚持到现在,看样子是我小看你。如果只是逃避的话,那接下来不好意思了。”
两把弯刀刀柄接触在一起,男人扭动一下,只听‘蹭’地声响,两把弯刀合并成一轮通体泛着寒气的弯月,这柄武器比男人都还要高出一头,却被男人轻易而举地举起,在半空中转动出一朵洁白的花儿来。
“等等!”
沢田花玲先一步喊道,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动作一顿。
她松口气,问:“杀生丸,他……。”
“死了,”男人听到这个问题冷哼,肩扛巨大的武器,不怀好意道:“因为你的懦弱。”
不可能。
杀生丸是纯血大妖怪,在平安京两人有过交手,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对方就把当时的她按在地上摩擦过好几次。哪怕现在来看眼前男人的实力很强,但哪位不在此地的[里花]是否有他一半?就算有这样的势力,五条悟喃?加上他绝不会让事态升级。
那么她要做的事情,是必须弄清楚他们的目的。
沢田花玲不相信,有些猜测,直言试探道:“不,你也不知道外面的状况对吧。”
“哈?”
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男人歪头认真地看过沢田花玲脸上的坚信,朝着[重瞳子]的方向道:“看看什么叫蠢货。”
重瞳子一言不发,只是在旁边观察着。
“就让我打破你的自以为是吧,”男人伸手朝着虚空一挥。
原本碧蓝的上空,开始簌簌地落下灰烬。
他不怀好意地接住一些,捏在手指间搓捏,“人类的你鼻子应该不太灵光,但我可以告诉你……这就是那只臭狗,里花手底下的银狐可吞天蔽日,最擅食妖怪灵异……。”
灰烬落在沢田花玲肩头、手掌间,轻若浮毛,能分辨出一丝银白。
的确,现在作为人类而言,不同半妖状态的鼻子灵敏,可就这色泽而言不难看出是来自杀生丸。不会吧,他应该不至于就这么快领便当吧,比起半路出家做半妖的自己,杀生丸好多长百岁,又是两位大妖怪的结合……连外公他们都夸赞过。
见人面色为有动摇,男人准备加大砝码,“你以为弥额尔为什么无法到达这儿?”
艹。
他们知道弥额尔?!
沢田花玲扯了扯嘴角,一手暗暗背到身后去,有些心慌起来。
男人:……。
重瞳子叹息,“我们既是你,虽然因为不被你接受而沉睡着,可不代表我们对你一无所知。”
“相反,”重瞳子幼童面容露出些意味不明的笑,望向沢田花玲,颇有些深意地道:“你却对我们一无所知,连名字都是由我之口告知于你。”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