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将军府的墨鸦和白凤!”
话一出口三人就都呆住了,卫庄的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皱了起来,抢在韩非和紫女之前问我:“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
我眯了眯眼反问他:“试问新郑谁不知道他们两个呢?”
这句话自然是不错的,姬无夜在新郑城中家大业大,这两个贴身的护卫,自然也是人尽皆知。
当然至于是好名声还是恶名于他们两人而言也无所谓,反正在这个年代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不会有人去考证他们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或原因而成为姬无夜的爪牙。
这也算是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卫庄没有再追问下去。
“姬无夜老奸巨猾,单凭猜测你就想抓到他的破绽找出军饷?”
当然不行。韩非这个人极为聪明,这一点卫庄能想到,他自然也早就能想到。再瞧他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想必是已经有了能够找回军饷的万全之策。
“所以我要请卫庄兄一起去看一场好戏。”
卫庄默然。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不过韩非从来都是不怕尴尬的人,纵然卫庄此时显然是在犹豫要不要再相信韩非一次。
不多时,韩非终于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尴尬地揉了揉鼻子问紫女:“他这是同意了……吗?”
我和紫女都仰起头看他,给了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
事实上韩非并不知道姬无夜藏军饷的地点,是以这也是我们大半夜了还在悬崖上吹冷风的原因。
我和紫女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终于,遥遥的山道上走了三个人。为首的自然是韩非,紫衣在夜风里飘飘然,而他脸上的神情也是如此,很显然刚才是狠狠地宰了姬无夜一笔。
后头跟着的卫庄脸上杀气很重,我多半也能猜到,应该是被韩非骗去当工具人了。
最末是去将军府捞他们的小张良,看到我们在这儿,就冲我们笑。
三人到后就坐了下来。
紫女殷勤上前替韩非倒了杯酒:“此处视野开阔,城中景致一览无余,公子可还满意?”
韩非笑盈盈道:“果真是个看戏的好去处。”
我伸着脖子朝山下望,心中边骂道,好你个鬼鬼,我就不信这么远的距离你能看到个什么东西。
紫女继续给卫庄倒酒:“公子又说玩笑话,半夜三更的哪里来的人演戏?”
韩非解释:“很快就有了,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卫庄表示懒得理他。
山崖上风有点大,看久了就容易眯眼,我正准备收回视线揉一揉眼睛的时候,却猛然瞥见卫庄那根发带的上方,似乎有一撮白色的东西。
等等等等,不应该啊,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他头上啊。
我怀疑自己看错了,于是狠狠揉了揉眼睛再看。啊这,那东西果然还在。
这会儿的功夫韩非发现了异常,眼神在我与卫庄之间逡巡,末了他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就道:“红莲,你盯着卫庄兄看的时间也太久了吧。”
他这样说,原本正不知放空看哪里的卫庄也侧过头来,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心说韩非你还真不做人,平时妹妹妹妹叫得挺亲,关键时候卖妹妹比谁都积极。
面对韩非这种蠢到我裂开的行径,再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我只能自己给自己兜底。于是我就在自己额头上方比划了一下,道:“你有呆毛诶。”
在场其余人都有点裂开,一时间脸上的表情也都十分丰富多彩。
韩非:你盯他这么久就这?
紫女:这样一说这撮毛在那很久了诶,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变长。
张良:公主殿下不愧是公主殿下,角度十分刁钻。
卫庄:看在傻子韩非的面子上我不杀你。
我:“哥,卫庄说你是傻子。”
卫庄:我还是杀了你算了。
正当我们闲聊的时候,城中一处院落的门打开,不多时的功夫里头跑出来一群骑着马的士兵,看穿着是姬无夜的兵。
我走到悬崖边蹲下,向身后的人伸手道:“给我一把98k,要满配,今夜不让你入睡。”
我们拉普人是这样的,拉普人拉普魂,拉普女孩最迷人。
不过可想而知,后面没人理我。
哎,生不逢时,没劲。
紫女也走到我身后,道:“看来公子登门拜访的诚意,让姬无夜动心了。”
韩非笑得很腹黑:“我相信他不止是动心,而且很可能还会伤心。”
紫女一笑。
“卫庄兄,这后面的好戏还得有劳你一起帮忙演完了。”
看韩非这副鬼样子,又是把卫庄抓了当工具人,难怪卫庄二话不说一口闷,喝完酒杯身后扔。
啧,讲究。
看着卫庄远去的背影,韩非神情悲伤,道:“我知道他一向很酷,但是他需要用摔别人心爱的杯子来证明吗?”
我将他桌上摆着的那些酒盏都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看那个在地上碎掉的酒盏,就对韩非道:“你这些酒杯不都一样吗?”
没想到韩非居然睁大了眼睛瞪我,并且十分认真地与我道:“当然不一样。这个上面的花纹是蟒,被卫庄兄摔碎的那个上面是蛟,而且这两个被子的握柄也不一样。”
等他说完就轮到我瞪眼了,真不愧是新郑最风流的贵公子,就是喝个酒都这样讲究。
紫女见我目瞪口呆的模样就笑起来,与韩非道:“你就不要为难公主殿下了。”
我心说你把这叫为难?这明明是强人所难。
于是我给韩非补了一刀:“看来伤心的人不止姬无夜了。”
韩非:我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