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跪在大殿无法挪动身体,连着几日都无人前来,原本还一脸硬气的神衣,这会肚子已经开始饿的咕咕叫了,闭着的眼睛也缓缓的睁开了。
“什么狗屁仙界,竟敢虐待本神君。”说完又难受的伸手揉了揉肚子,一脸萎像,虽说神仙饿不死,但五感俱在,岂有不难受的道理。
就在神衣抱怨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以为是纤凝派人给他送吃的来了,便连忙抬头看去,不想这来得却只是个仙侍,且两手空空。
“你来这里做什么,回去告诉你们仙君,本神君是绝对不会屈服的,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让她得逞。”
这来的是个男仙侍,对方一席红衣很是扎眼,却在听到神衣的话后,勾唇一笑道:“没想到传言中的金乌太子竟然会被罚跪在此。”
神衣听对方的话以后,这才抬头正视起对方,此人身上有着一股与神衣不相上下的傲气,且更为张扬。
“你是谁?”
神衣不认得此人,但他仍旧记得琼华宫除了他就没有其他的男仙了,且观对方衣着打扮也就只是一个仙侍而已,竟敢对他如此大不敬,用神衣此时心中的话来说,竟然还有人狂到我头上来了。
他抬头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一脸的不悦。
沧渊自顾自的走了进来,然后站在神衣面前,他先是低头理了理自己的长衣,然后再看向跪在地上的神衣自信道:“我就是纤凝仙君另外的一个弟子沧渊,也是你日后的师兄。”
神衣可从来没有听过纤凝还收了别的对子,此刻看着对方一脸的怀疑,但是那欠抽的样子让神衣特别手痒,若是换作往日他定要让对方尝尝太阳精火的厉害,只可惜现在他一身精火被封,又被纤凝给定在了这里,只能听着对方在那里继续冷嘲热讽。
“早前就听闻过神衣太子的名号,如今一见觉得倒也不过如此罢了。”沧渊面带微笑说着,更是惹得神衣火冒三丈。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质疑本神君。”就在神衣张嘴快要吐出火来的时候,纤凝自殿外走了进来,她每跨出一步,便如同迈出了数步,这般跨越空间的遁法令人惊艳。
沧渊眼前一亮,连忙恭身行礼。
神衣话音落下时,她人也已经坐到了两人面前,殿中的壁画也因仙君出现而变得流光溢彩,仿若变得更加仙活,好似随时都能从画中飞了出来。
“沧渊见过纤凝仙君。”这个自称沧渊的仙侍在看到纤凝的时候,身上的那股张扬瞬间就不见了,好似换了一个人。
“你为何而来。”纤凝看到沧渊后也不经皱了下眉头,方才若不是青衣同她说,她竟还不知道对方闯进了这里。
“还请仙君收我为徒,我愿一直追随在仙君身侧,听候仙君差遣。”沧渊自纤凝进来后,便一改方才张扬,变得谦逊起来。
听了这话神衣也是冷哼一声,还讥讽了起来:“原来这还没拜到座下啊,怎么方才就自称起了师兄来呢。”
沧渊此刻无视神衣的话,将腰弯得更低里,甚至直接跪到了地上,
“本君不会收你为徒,你还是回王英殿去吧。”然而纤凝却不为所动,看向沧渊的眼神也只有更冷的神色。
沧渊闻言也并未受挫,反而抬起头质问起了纤凝:“仙君宁收这般无理放肆之人,却也不收小仙为徒,难道就是因为小仙只是出身天塘城的仙族吗?”
神衣的出身显赫无比,不论是自诞生起还是到如今,他一直都是仙界议论的焦点,所以生来便不普通,但这也令沧渊觉得不公。
“本君曾说过你的仙途不在琼华宫。”
仙界收徒讲究的都是缘法,每个晋升仙位的人都会被分配到适合自己的仙宫去,但沧渊却不愿留在王英宫,一心想要拜在纤凝仙君座下。
“可是仙君……”
沧渊这话还没有说完,就立刻被纤凝仙君给打断了。
“你有一身天赋,不该留于此处,王英宫更适合你,退下吧。”说着手一挥,沧渊人便到了殿外,隔着无数花丛树影他的声音也传不到大殿去了。
等到对方人不见了以后,神衣这才收回神来,然后看向站在你自己面前的纤凝仙君有些忌惮,对方昨日伸手便封了他的精火,今日更是挥手就将人打发了,心道这女仙法术果真厉害。
就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纤凝也朝着他看过来,经过几日后,神衣的情绪明显稳定了许多。
“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纤凝声音很平缓,甚至她还随手拿起了旁边的玉简看了起来。
被问话的神衣愣了一下,显然是没反应过来,等过了一会后,这才知道纤凝是在问自己,当即驳口道:“我没有错。”
他在这里跪了几天,膝盖麻了不说,就连肩膀都是酸的,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觉的自己有错。
纤凝看他模样便知着这会自己还说服不了对方,想要这位金乌太子放下自己的身份,恐怕一朝一夕是做不到的,至于那沧渊能进到琼华宫大殿里来,其实也都是她有意为之。
不过显然对方不吃这一套,纤凝倒也不着急催促,而是略过他直径走到座上,然随着一声钟响,道道流光自四面八方飞来,不一会空旷的大殿便被仙子们站满了。
“拜见纤凝仙君。”浩浩荡荡的声音把整个仙殿都溢满了。
“今我讲的是招为有形,意在心会。”
说着纤凝便开始给殿中的仙子们讲授仙法和道意,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娓娓道来,但却并不催人睡意,有时还会抬手变幻四时风物,令在场的所有人宛若身临其境。
殿中这些仙子一直身在瑶池,从未见过仙界之外的地方,初看景象都会面露惊艳之色,那成片的枫树红叶林与雾纠缠,还有天水一色的镜湖,无风无浪时二者难以辨别,可却在飞鸟振翅以后,便皱起了波澜,透出了湖低的一抹深绿。
神衣坐在其中眼睛绕着周身看了一圈,又朝自己脚下看了一眼,湖面虽有天空的倒影,但却无法看到他自己的影子,可那飞鸟振翅的声音就好似从他耳边擦过。
就在他还在捕捉那飞鸟的位置时,忽然湖面游出一黑一白两条青鱼,它们追尾相随,互绕成环的时候一跃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