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精彩的表情,但这不妨碍她脑补。
她死死把沈彧压在身下,十分小心眼地用力掐了他胳膊两下,成功听到沈彧变化的呼吸频率。
“赵大哥,这么晚了有事吗?没事的话离开前记得帮我们把门关上哦。”
五秒过后,屋门被用力关上。江沅ren笑ren到肚子疼。接着她又继续晃床晃了一会,直到听见门口的脚步声离开才停下来。
黑暗中,她感觉到自己鼻子一热,某种液体潺潺流了下来,直接滴到了身下沈彧的衣服上。
她立刻捂住鼻子坐起来,转过身侧对着沈彧,有模有样学着他的语气:“刚才事急从权,沈天师能理解吧。不过这种危机情况下,两三分钟也差不多了。”
江沅意有所指。
“对了,有纸巾么。”江沅闭了闭眼,说话声音瓮声瓮气。
沈彧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一旁,拿出纸巾扔给了她,然后十分嫌弃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给,这是我之前找到的。”把口袋里皱巴巴的报纸拿出来,江沅对着他说:“赵仁说自己是教书的,后来过来守墓,按理说他跟那些人关系应该不错,为什么从没见过有人来找他。我猜他跟失踪案脱不了干系,一般监守自盗都是为了找东西,还有,他认识那些娃娃。”
沈彧弯腰拾起报纸站在一旁看着,半晌,他开口打断了江沅自言自语:“聒噪。”
“线索就这些了,你看着办吧。”江沅用纸巾塞住鼻孔往后一仰,直接躺到沈天师的床上,“一小时后叫我起床啊,晚安!”
说完她就直接闭上了眼睛,其实她知道沈彧也不会赶自己走,毕竟作为一个定时炸弹,还是放在身边更为安全。
沈大天师旁若无人头都没抬,坐在一旁低头看着江沅递过去的资料。
这间屋子里只有两盏油灯,刚才被她吹灭后只点燃了一盏,昏暗的火焰轻轻摇晃,里面的灯油所剩无几,看样子只能燃一小时不到。
江沅躺下后也不敢彻底松懈,但总比刚才稍微好了一点。只有她自己清楚方才流鼻血的时候情况有多么糟糕,头里仿佛扎了无数根钉子,好像有人不停在敲她的脑壳。
她没有办法控制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往脑海里钻。那些画面带着浓厚的怨气和怨念,每分每秒都在腐蚀她的大脑和思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自己为什么会看到。
为了弄清楚,她做了一个实验。
现在,她的口袋里装着一只没有眼睛的娃娃。
等到床上的人呼吸逐渐平稳,坐在一旁的沈彧才缓缓抬起头,他看向床上安静的江沅。她的脸色不像刚才那般惨白如纸,细不可查的颤抖也逐渐恢复,鼻孔里还塞着那团可笑的纸。
沈彧漆黑的眼中盘旋着深不见底的漩涡。就这样持续良久,直到最后一丝火光熄灭。
今晚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