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应该如此打他!”乔琦章气急。
乔平安却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道:“那你之前还咬他呢。”
“那是他骗我!”
“那我打他也是有理由的,他没有照顾好你就是该打!”
乔平安一步也不让的呛声,不过她一直留心着爹爹的情况,生怕真的气出好歹来。
她的本意是想让乔琦章对阮祺放下成见,可不是想真的伤害乔琦章。
“你是女子!他是男子!”乔琦章气的手抖,“你会把他打死的,不如休了他一了百了。”
就算是到了现在这种状况,乔琦章依然坚持想要乔平安休夫。
乔平安当真是想不通,她直白的问道:“爹爹,我有一事不明,你为什么坚持让我休夫,当初可是你让我娶亲的。”
“我后悔了还不行吗。”
“不行,娶回来了就是我的人了,我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爹爹以后莫要插手了,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讨厌阮祺。”
乔琦章气急,他呆坐在床榻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平安也不着急,就坐在他身边,耐心的陪着他。
良久之后,乔琦章终于开口了,他声音艰涩道:“我,遇到过一个和阮祺一模一样的人,不是长得像,而是……”
他顿了顿,差点说不下去,在回想往事的时候,那个人的脸不可避免的出现在脑海中,让乔琦章胃部一阵抽痛想要呕吐。
乔平安握住了爹爹被冷汗浸湿的手,无声安慰。
乔琦章用力回握,汲取着力量,“那个人和阮祺有着极其相似的悲惨经历,一样无辜的神态,好像天下人都对不起他,他是最最最无辜的存在一样。”
“那个人是谁?”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样的人,那只能是原主出生前或者没有记忆前发生的事。
乔琦章摇摇头,并不打算说。
他虚无的看着前方,眼睛干涩,却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我当年也是看他可怜,为了维护他,对抗爹爹,顶撞长姐,我当真是把他当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照顾的。”
说着,乔琦章转向乔平安,幽幽地说道:“就想你之前对待阮祺那样。”
他不给乔平安发问的机会,继续道:“我把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他却是联合我……”
说到这里,乔琦章又停住了,这次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当真不知道怎么称呼那个女人。
“他却是联合一个女子毒杀了我全家所有人,连三岁孩童都没有放过,而那女子,原本应该是我的妻主。”
一旦打开这个尘封已久的丑闻,之后的话,乔琦章说的就顺畅多了。
“说来可笑,在我成亲的那天,我被下药丢在了柴房,而我拼命保护的那个弟弟,却是顶着盖头,替我完成了婚礼,甚至亲手端了毒酒递给我的母亲爹爹。”
当乔琦章最后的话音落下,屋中久久没有声响。
乔平安没想到爹爹的过去竟是如此的惨烈。
“爹爹。”乔平安硬着头皮说道:“你是因为这个人所以讨厌阮祺的?”
乔琦章面无表情的说:“他们都是一样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乔平安觉得乔琦章有些PTSD了。
她有些头疼,虽然她是一个医生,但却是一个外科医生,心理上的创伤,她也是无能为力。
看来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爹爹讨厌阮祺的原因并没有自己以前想的那么简单。
乔平安安抚着乔琦章躺下,“爹爹,以前的那些事咱们暂时不想了,如果明天天气还不错的话,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她不是不想为阮祺说些好话,但是,她现在在爹爹眼里,可是刚刚打完阮祺呢。
这要是太过积极的给阮祺‘洗白’,那先前演的戏可不就漏了馅儿。
乔平安把屋中收拾妥当之后就去了厨房。
乔琦章的眼睛在黑暗中依然睁得大大的,他好多年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只要一闭上眼睛,面前就会浮现出亲人惨死的模样。
这都是自己的错……
此时乔平安的卧房内,阮祺还没有睡下,他在等妻主。
他知道妻主一开始没有和自己同床,是因为自己太害怕了,顾及着自己的心情。
阮祺面色微红的低下了头,他现在已经不再惧怕妻主了,妻主是对自己最好最好的人。
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喊妻主睡床。
“在想什么呢?”乔平安一手端着油碗一手关门。
阮祺连忙摇摇头,刚刚打的腹稿此时也忘得一干二净。
乔平安也是随口一问,刚刚在爹爹眼皮子底下演了一场家暴的戏码,此时乔平安正要给这场戏杀青。
“爹爹可是很聪明的,你身上要是没有任何印记,他立刻就能察觉是咱俩联合起来骗他,那就完啦。”乔平安一边说着一边用调羹搅拌着碗中的油。
阮祺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脸凑到了乔平安的面前,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乔平安好笑的用食指点了阮祺脑门一下,把人点的一个趔趄。
“你想哪儿去了,要是这样,我刚刚还演什么呀,真打不就完了么。”她把碗放在床头,抬了下额头说:“把上衣脱了。”
“啊,啊?”阮祺呆了呆,等反应过来后,脸颊瞬间爆红。
他动作有些僵硬的结着扣子,手指却像是借来的一般,怎么解都解不开。
最终还是乔平安看不下去帮忙解开的。
“我需要在你身上留一些痕迹,得让爹爹相信我把你打了一顿。”
“恩。”声音细若蚊吟。
“趴着。”
“恩……”
阮祺把脸埋入枕头中,只能感觉到妻主动作时带起的微风。
不多时,妻主的手就落到了自己的背上。
阮祺立刻想起了自己根根分明的肋骨,自己的身体……想来是不好看的。
他脸上的红润又消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