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准确的说是当晚刚刚过了子时没有多久,鸡笼子里面的大公鸡都还在呼呼大睡,程昱几人就被老头从床上揪了起来。
“学习这件事情,要闻鸡起舞。”老头严肃的说道,抱着手臂看着在院子里面扎着马步的三人。
李显一脸的兴奋回答的也是最大声的,“好的师傅,师傅说的是。”
一旁的程昱和程文博就没有他这么的轻松了,李显的身体底子好,本身对学武这件事就有着十分的热情,他自己就是个半大的孩子,至于程文博那就是个小豆丁,这么早就被人叫了起来,困得不行。
程文博反复思考着老头的话,余光瞥向一旁鸡笼里面还在打着呼噜的大公鸡,“闻鸡起舞?鸡都还在睡觉我却要这么早就起来扎马步?”、
老头听到了程文博的念叨,脸色严肃,“你个小娃娃才多大的年纪就这么懒惰,这可要不得。文博你多扎半个时辰。”
程文博……我怎么就这么多话?
程昱心底叹了口气,这孩子就是太年轻了,昨天不就已经见识到这位大神仙的耳力了吗?今天居然还敢在底下说小话,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李显的马步扎的很扎实,一看就知道是之前练过的,老头只是偶尔给他纠正一下姿势,尽管是满身大汗,李显也一句苦一句累也不会说。
老头满意的看着李显,没有想到这个混小子居然有这样的毅力。
程昱暗自翻了个白眼,李显本来就很喜欢练武,您老人家根本就不用过多的督促,他自己就很自觉好不好?真是不明白,自己一个考科举的,还要跟着一起来练武。
程文博双腿打战,在家里他就是被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从小父亲就给他说只需要读好书就好了,哪里吃过这种苦?
程昱看着弟弟有些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些担忧,这段时间弟弟吃的不好,睡的不好的,现在又这么早,他还是个小孩子,能受得了吗?
扑通一声,程文博倒在地上,程昱见状连忙就要去扶他,老头冷声打断,“让他自己起来,堂堂男儿 ,莫不是以后也要哥哥帮扶一辈子?”
听到老头的话,程文博心中起了一股子无名之火,他一拳狠狠地砸在地上,双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重新在程昱身边扎起来马步。
老头很满意程文博脸上的表情,就是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成才。扎完马步以后,这一天的折磨并没有结束,老头把他们带到田野中,带着三人干起了农活,只是这农活并不简单。”
三人一边播种,一遍还要回答老头子的问题,“程昱你来说说,怎么形容一个人五一高强?”
程昱没有抬头,吐口而出李太白的那一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1]”
老头眼眸一亮,好一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老头子的武功倒是和这人的相差不到,这人真是好大的口气。
“李显,我问你,三十六计的最后一计是什么?”
“走为上计。”李显脱口而出,要是问他别的,他肯定是不知道的,可要是问他有关于兵法一类的知识,有之前程昱的帮助他倒是知道不少。
“文博,形容一个人的性格豪迈,为人正直,怎么形容?”
“性豪业嗜酒,疾恶如刚肠。”这是昨晚哥哥背诵的诗句,只要是哥哥说的东西,程文博都记得十分的认真,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着。到了晚饭的时候,三人都饿得不行了。
就算是李显,也是头晕眼花,这老头子真的是太会折腾人了,自己的身子骨还算是硬朗,那两个小子肯定被折腾坏了。
不出李显所料,程文博和程昱一到家就双腿无力的坐在饭桌前,一双手有些发颤。
程昱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好酸啊,播种这种事情,看上去没有什么的,可前世的时候程昱就知道,有些事情只是看上去很轻松,当你真正自己上手了以后就知道有多累了。
程文博揉了揉自己发胀的手腕,有些委屈的问到程昱,“哥哥,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听到这话,程昱脸色严肃的看着弟弟,这个孩子在家里受尽宠爱,娇气的长大。可在这本书里面他可是男主啊,总有一天他要长成参天大树。
程昱指了指院子角落里面的一棵小草,“文博你看那是什么?”
“野草啊。”
指尖又指向田野里面的秧苗,“那些啊?”
“苗子啊。”哥哥好奇怪,干嘛问我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它们有什么不一样呢?”
程文博心中更加的疑惑了,“一个是庄家,一个是需要除掉的杂草,这不是很明显吗?哥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知道他孩子心性,没有耐心很正常,可程昱是有耐心的,“文博啊,如果是让你选择,你愿意做小草还是做秧苗?”
刚刚要走进了的老头顿住脚步,这是个什么比喻?把自己比作一根草?老头顿时来了几分兴趣,躲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兄弟两人的对话。
程文博蹙眉,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要做秧苗了,杂草会被除掉的。”‘
“是吗?”程昱的视线落在角落里那颗看似不起眼的杂草上,“文博,如果让哥哥来选择,哥哥会选择做杂草。”
“为什么?”程文博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要做这种注定被铲除的东西?
程昱摸了摸程文博的发顶,认真的说道,“文博,你想想若是秧苗是不是很娇气,如果打理的不好的话是不是会很容易死掉。”
程文博垂下眸子想了想,哥哥说的没有错,他点了点头,心中有些难受,大概能明白哥哥的意思了,可只要想到杂草的命运,程文博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在家里,父亲已经放弃了哥哥,哥哥真的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杂草。
“可是杂草呢?”程昱眸子里闪烁着一阵晶莹的光亮,“杂草的生命力十分的顽强。哪怕是放一把大火,你如果没有把他们全部烧掉,它还是会很快生长出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2]他门天生就是坚强的。”
程昱眼底的光亮撞进了程文博的心里,这个故事在他的心里留了下来。门外的老头嘴角含着笑意,这个小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