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年依,心当下一沉,总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小声提醒老板。
但是也来不及了,年依已经气冲冲的跑到台前来,指着年时川的鼻子,哭喊着说:“年时川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你不会太早结婚?不是说至少三十五岁之前不会结婚!”
赵晗姝甚至来不及将宴会厅内的闲杂人等疏散出去,只得拉着年依,劝她有事出去再说。
年依手垫在她的肩膀上,额头抵着自己的手背,借着她支撑的力量,呜呜的哭个不停,嘴里还不停的哭诉:“他骗我,他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我知道依依,你不要哭了,我领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赵晗姝轻声哄着她,小姑娘不是不懂事,这是气急了,给她个台阶下,很快就能想明白。
年时川一直没说话,这时走到她身边来,单手扼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从赵晗姝肩膀上抬起来,“你叫我什么?连小叔都不叫了?”他问,声音没什么感情,听得赵晗姝都不由得脊椎一僵。
“你算什么小叔。”年依恶狠狠的回应他,“你本来也不是我叔!”
“啪!”的一声,年依脑袋嗡嗡直响,她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而他平静的说:“你给我把嘴闭上。”
这下连秦琴都看不下去了,象征性的拦了一下:“说说她就算了,别动手呀。”
年时川看了赵晗姝一眼,后者赶紧搂紧年依的肩膀说:“我这就把她带走。”
秦琴说:“你那个侄女真凶啊。”
年时川不知道是笑了一下还是“哼”了一下,没说话。
赵晗姝前些日子升了职,虽然岗位职责还是年时川的秘书,但等级和薪资待遇等同副总,不过,管得最多的还是之前那些闲事,她自己也打趣说,这就相当于皇帝身边最宠信的第一大太监。
年依从年华出来,打车直奔原舒华集团总部办公大楼,赵晗姝拦不住,只得跟着。街心公园项目早已经拆迁完毕,开始动土,命名为“丹枫一号。”
项目推进困难,后续资金支持乏力,赵晗姝知道,老板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到处找钱,年成柏甚至在董事会说出“他还是太年轻”那样的话来,她知道他压力很大。
年依下车,记忆中的大楼已经不复存在,被一片废墟取代,到处是挖的大坑,钢筋塔吊还有忙碌的工人,记忆和现实混淆,组成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年依再次崩溃,大声哭着给年时川打电话:“你把我的家全都弄没了!都没了!你还我!”
工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朝她看过来,这个干净漂亮的小姑娘,和这里格格不入,不知道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哭得像死了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