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叱地连摇头,“阿玉,你帮我想一想。”
你要是从历史趋势来看,最好是去长安,建康也行,毕竟南陈还能苟延残喘那么几年,一时半会儿挂不了的。
只是叱地连身上胡人的气息还是比较明显,万一她去了建康被人给发现怎么办。
可如果去长安的话,叱地连的身份一旦被人发现,那岂不是送过去的人质吗?
不过再一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长广王妃、柔然公主叱地连了,谁又会发现她的身份?
“长安,怎么样?”
叱地连皱眉,高玉也理解。她又不知道这看上去蒸蒸日上的大齐过不了几年就挂了,好端端的去敌国也是挺奇怪的。
“这也不用着急,你在这边多少还是要待一段时间。”高玉说,“而且等高长恭离开邺城的时候,可以让他送你一程,这事儿他已经答应了。”
高玉又见缝插针说:“前两日我各个宫中熏香,去了兰陵王的殿中。”
“那你见到他人了吗?他如今怎么样?”
“不知道他怎么样,我瞧了他像有病的样子,我也是大夫,他究竟是什么病?我也想想有没有法子能给他治上一治。”
看来这话题是个禁忌,个个人都不肯说。
不过叱地连此刻已然脱胎换骨,陈年往事也不用留在心中,说出来也就罢了。
不过她还是奇怪:“你似乎对他格外留心。”
高玉打哈哈:“他叫阿淯,我叫阿玉,大家同名么。”
这借口别扭归别扭,不过挺真诚的,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
“大概七八年前吧,他跟着陛下去颖川城,却受了重伤,陛下还因此迁怒了四殿下。”
高玉点头,这我都知道呀,轻身经历、再清楚不过了。我就想知道后面的事儿。
“我听高湛他说过……”
那时候柔然在漠北还是说一不二,高湛对她也算体贴,很多事都跟她说,而且她跟阿淯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听说阿淯他伤的重,便是只剩一口气了。陛下他们想了个办法,留住了他的命,只是他这一生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辈子醒不过来?这不就是植物人了!
难道北齐就有ICU了?高家财大气粗支撑自己家儿子住ICU住几年是没问题的,可是你们真的有这技术?
“什么法子?我从没听说过。”
“据说也不是什么正经的法子。”
不正经?还能怎么不正经法?
治病救人,不管什么办法都挺正经的呀。难不成,是什么邪门歪道的妖术?
从前,高玉是百分之百不相信非自然力量的,什么鬼、神、仙、妖,那都是无稽之谈。
可现在,她存在的本身就是非自然力量。“穿越”这两个字那更是玄之又玄的。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不正经的。
“我见高湛他胳膊上有过刀伤。”
“什么样的伤口?”
叱地连比划了一下,高玉琢磨,是放血?
难道竟是输血,可他们并不知道血型,别瞎输血啊。
不过高湛和高淯就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血型一样的概率是比较大的。
见天色不早了,城中还有宵禁,高玉就先跟叱地连道了别,反正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
回郑家后,她笑眯眯拉着郑观音说:“明天给你安排个相亲,怎么样?”
郑观音:???
*
高玉本人虽没有什么恋爱经验,但当撩机的经验却十分丰富。
“放心。”她对郑观音拍着胸脯保证,“我都安排好了。
郑观音莫名其妙:“安排什么?”
高玉竖起两个手指:“难道、你以为我所说的相亲,就是你们两个远远地见上一面?”
“不然呢?”
一开始皇后准备在宫中的宴席上,让他们俩见一面,基本也就是这个见法了。中间起码隔着好几个人,能模模糊糊瞧个轮廓就不错了。”
“那有什么用?”
不就是看脸么,高长恭那脸是百分之百没有问题的,几乎等于自带迷魂药、让人看一眼就神魂颠倒。
她一直跟郑观音说:“好看,可好看了,你一见一定会动心的。”
奈何郑观音确实不看脸,既然不看点,那就得是灵魂之间的交流了。
郑观音更觉不妙,她可从来没有见过像高玉这样的人,对于她究竟会干什么,那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我会陪着你的。”
“那就我们俩,还有哥哥,还有他?”
“对啊,不用你哥哥去,这边呢是我和你两个人、一对姐妹花,那边呢是高长恭和他弟弟安德王。”
郑观音莫名其妙,怎么还有安德王什么事?
高玉看了看时间:“我先去了,反正你照规定时间过来就行。”
地方选在了高延宗在城外的一个府邸,圈这一大片的跑马场。别看高长恭一穷二白,他老弟可有钱的很,这都是高延宗自己的产业。
高玉让人搭了几个灶台,还拉了一个帐篷。
“二姑娘。”侍从问,“在这外面搭灶台干什么?”
“做饭呗。”
野炊露营懂不懂?
高玉的下铺舍友是一个狂热的露营爱好者,她是本地人,自己有车,周末既不在家里躺尸、也不在宿舍玩电脑,就会开车去外面露营,而且专拣那坏天气。
越是狂风暴雨、越是极端天气,她就越喜欢,还喜欢拉着她们几个一起去享受“大自然的气息”。
她们一开始还挺喜欢的,毕竟新鲜嘛,也没见过这些。
玩过两次之后、她们就受不了了,宁可在宿舍吃泡面,也不要到外面给炉子点火。
他们都是城里人,才会觉得野营有意思,这古代人可不会觉得,野炊有趣只会解决的,你们城里人出来野炊简直是有病。
现在看着他的侍从八成也是这么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