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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2 / 2)

条绳子绑紧了,一会儿给她灌壶草乌汤,还怕她有力气跑?”

说罢,脚步声远。

阿芙却狠狠咬着牙,心里气血翻腾。

这些人竟然是瘦马贩子,这名无辜的女子必是他们掳来的清白姑娘!

她再睁开眼,只见到草垛边有一双精致小巧的绣鞋。

此时,小娘子已无动静。

阿芙只能听见她断断续续的沉重喘息,想来那贼人下手不轻。

远处篝火不灭,这些莽夫欺辱一名小女子竟还洋洋自得,这般歹事阿芙忍无可忍。

眼下雨势未停,阿芙心底盘算着:她若手脚快些先出去把马缰砍断,点起火引,再踢翻篝火让破庙陷入混乱。

趁此机会,她偷马把姑娘带走,今后二人再不相见,倒不至于揽祸上身?

若她能引得东边来路不明的男人与贩子厮杀,那就再好不过……

阿芙的心意明朗,手脚极快,那边的人不过举起一碗酒的间隙,柱子后的素衣“书生”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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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悄无声息地攀上断墙一角,她透过一方石缝,打量着贴墙而坐的男人。

雷雨的声势正好为她建起了最好的掩蔽,若没有极其深厚的内家功夫,他们不可能察觉隔墙有人。

她料定他二人修为尚不至此,便安心踏雨翻下矮墙,朝那三匹骏马靠近。

阿芙的手里兜着荞麦糕,碾碎后合进雨水揉成糊糊,这就成了简易的粮草。

她从骏马的侧面靠近,引诱它闻到粮食的气味。

果真,那骏马乖巧无比,半声不哼地转过身,头朝着阿芙的手臂蹭了蹭,顺势往下,卷了荞麦糊糊吃得香甜。

阿芙顺利取得了骏马的信任,下一步便轻松许多。

她贴着马背,一是掩盖行踪,二是让这生灵更加信任自己。

她又摸了摸棕马油亮的毛发,伸手慢慢地探入马鞍,小心翼翼地在里头翻找着。

阿芙猜想,这些人装备精良,必然会随行携带火折子。

而要救走那名小娘子,必须要制造一场引起混乱的大火。

她在这边翻完却无结果,倒是摸到不少散碎银两。

阿芙不缺钱,便没兴趣。

她利落地踏镫子轻轻翻越马背,摸到那一边的鞍袋鼓鼓囊囊,心道有戏。

阿芙麻利地掀起扣带,却猛然一怔。

在扣带之内,有银线细细密密绣了一团暗影,这道流云纹阿芙永远不会忘记。

这三人竟是锦衣骑!

一切都豁然开朗。

他们未穿飞鱼服,必然在执行机密,便不好点灯引起注意,想来他们更怕暴露行踪。

以这些锦衣官爷的能耐,他们必然知晓破庙西面的那伙人是瘦马贩子。

可他们无动于衷,宁愿在这一厢装聋作哑,也不愿亮出招式救下这无辜百姓。

别说真要动起手来,这些普通汉子不可能是旗官的对手。

就只消他们亮出锦衣骑的牌子,贩子必然已作鸟兽四散。

瘦马之惨世人皆知,锦衣旗官却不愿出手相救,这就是皇帝最得力的鹰犬,而今这江山社稷居然由这样一帮人操纵......

阿芙心中一冷,她本只想管管闲事,那小娘子能救下便救,救不下也不逞强。

可如今本该替民除害的锦衣骑竟在此安坐如山,难道她能坐视不理?

这绝不是她爹娘生前的教养之道。

转念里,她的五指拢住了一条短圆的柄子,阿芙掏出一看,果真是火折没错。

她未来得及暗喜,身后却是好冷的一道寒气!

她当机立断地往马肚下一滑,顺利躲过这猝不及防的袭击。

下一瞬,她因势跌坐在泥泞,雨水冲刷而下,密得睁不开眼。

那人好快的身手。

只见夜幕骤然被一道寒光划开,长刀横在眼前,扬手便是劈开天地之劲道!

阿芙的轻功不凡,就算及时闪身避过,却也差一些被那雪亮的刀刃划破手臂。

二人电光火石过了几招。

那人已越过马背,劲装下摆翻动,手里的长刀随腕一转,利刃依旧逼向她。

只是一把绣春刀,出鞘光寒十九州。

阿芙已然起身,她喘着气,深知自己绝不是这人的对手。

夜太幽,月太暗。

那人背光而站,好似一柄长剑。

天光也像要对他的气概称臣,一声暴雷过后,四周愈加弥蒙。

阿芙的眼前蒙了一层水雾,暴雨如针,密密麻麻地打在她身上,她的衣衫早已湿透。

那人在雨幕后看着阿芙所在的方向,冷冷道:“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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