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那丫头又认妾身做了干娘。待早膳过后,妾身便亲自过去那边,和我那干女儿好好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得此言,张知府握住了孙夫人的手,脉脉得语:“贤妻乃世上最美丽的一朵解语花,此生能娶得夫人,是为夫最大的福气。”
孙夫人亦眉目含情回道:“主君切不要如此说,此生能嫁给主君,才是妾身的福气。”
…
同一片晨光亦照在了赭凃城的西城门上,青砖砌成的城墙高大壮阔,绵延远去看不到尽头。
卯时三刻近,三道城门只有两道侧门是打开的着,左进右出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城门外严整肃立两排士兵,严格排查着进出这道城门的所有人。
韶亦翻身下马,在进城的人群末端排着队。城门旁也围了一群人,韶亦侧头看过去,只看到一边众人簇拥的告示牌上贴着的一张公告,她也只得看到公告上的“通缉”二字。
看不真切,韶亦便不在看了,转而望着城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思绪忽而飘远。
日始初,万籁俱寂,朦胧的天地,残星稀梳。韶亦躺在柳下水湄,被人轻轻拍打着脸庞唤醒。
“姑娘——!姑娘——!”
睁眼后,韶亦看到的是一群头上扎着深色布巾的妇人。
见她睁开了眼,蹲在她身旁,离她最近的那位妇人问道:“你是哪家的女郎?遭遇了什么事?怎么会躺在这里?”
但韶亦并没有立刻回答妇人的话,她睁开眼愣了片刻,就猛地坐起了身,也不管起身带起的哗啦啦一背的水,劲直伸手摸向尚未浸湿的胸口。
摸到东西后,她松了一口气后,方回应面前的妇人们,面带警惕神色:“这是哪?”
妇人们笑得和善,或许是见她一个姑娘家大早上这幅模样实在可怜,说话也很和气慈祥。
“我们都是下面胡家村的!这里是英乘山,我们来这采茶补贴家用,却见姑娘躺在这水边上!”
韶亦隐约想起昨日花九驿长告诉她,花九驿五里外的花九乡,乃十大名茶梦觉香熟的产地。
遂问:“请问此地可为花九乡?”
“是的嘞!”妇人们忙肯定了。
韶亦站起了身,向众人作揖:“多谢告知!”
“哄——!”
忽然,第三道城门也被打开,韶亦回神看了过去,众人却见怪不怪。
“驾——!”
一群人策马从中间那道城门中驰出,为首的是一位穿着玄色软甲的青年。青年英姿挺拔,眉目俊朗。
“谢将军!”
“谢将军!”
“谢将军!”
城门旁的许多百姓和士兵一时都在呼唤这个称呼,直到策马的这群人远去。
韶亦垂首思索,顿悟这位“谢将军”应该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谢观朝。
少年名将谢观朝,怪不得如此受人爱戴!未冠之年便率领镇南大军,屡屡击退进犯的寓涎海寇,可真是位不可多得无双之才!
这样的人身上会不会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韶亦心想。
只是她不知,在她低下头思考这位青年时,马上青年与她擦肩而过,却回头看了她一眼。
一会儿队伍就排到了韶亦,她拿出了自己的路引和文书,交给审视着她的那名士兵。
看到吏部大印盖着的文书后,士兵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又以一种类似花九驿长的眼神,又将韶亦仔仔细细地打量片刻,才对着他身边的士兵附耳说了句话,再对韶亦道。
“大人,请!”
士兵示意韶亦随他入城。
韶亦牵着马儿,跟在那名士兵身后。
至城郭下,士兵先走向了一顶宝蓝色的轿子,很快一位穿着浅青色鹌鹑补子的官员从轿子里钻了出来,同时一名站在墙角的褐色布衣男子,携着两名穿着黄色马甲的侍女等人,跟在官员身后小跑了过来。
“下官邱文,见过虞大人。”邱文人还没有停稳,就躬身向韶亦行礼,并双手将她的路引和文书奉上。
“小的鲍江,特来迎接家主。”邱文身后的那名布衣男子也行礼说道。
韶亦收起了文书,礼貌性地同邱文回礼后,问向鲍管家。
“府里一切都打点好了?”
大雍例法,凡地方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可入住官府的官邸。韶亦选择一座靠近夜寥河的二进院落,并且聘了一位当地的管事来管理打点。
鲍管家忙回:“回禀家主,一切都打点好了,就等家主您来呢!”
鲍管家将那两个穿着黄色马甲,梳着双丫髻的侍女推上了前。
“家主,这位是霜秋,那位是霜雪,这两位都是为家主精心挑选的,非常伶俐乖巧的丫头。”
鲍管家话音刚落,那两名侍女就向韶亦福身。
“问家主安!”
霜秋霜雪长相清秀,眉眼相似,应该是一个娘胎里出的姐妹。
韶亦“嗯”了一声,表示她已经明白了。
鲍江立即让小厮拢了韶亦马匹的缰绳,并请韶亦坐上早已雇好的轿子。韶亦本更愿骑马,但看到侍在自己身旁的邱文后,还是答应了坐轿。
这一座坐落于南疆的城,天气与帝都相差甚远,四月初里,人们大多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满城的不管是商户或是住户,建筑物的门窗都非常开阔,需要遮掩遮蔽的地方用的也是透气性强的竹帘。
韶亦坐在轿内,实在觉得闷得慌,于是半掀着帘子,观察着赭凃城内的风土人情。
赭凃的热闹程度自然无法与帝都相比,马路边也多见叶如扇的棕榈和高大的椰树,极具别样风情。
由于靠近颂江和月海,赭凃府市集上贩卖的鱼获的种类非常丰富,帝都里价格昂贵的水果,在这里却是成摊成袋地出售。
城中心的这片市集应是赭凃城最繁闹的场所,市集角落的高大椰树旁,也立了一扇告示牌,韶亦坐在轿子里,隔着人海远远地看向告示上的公告,也看清了被通缉的那个男人的画像。
在市集的尽头,一个无比熟悉的东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