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婶一边哭, 一 边拉着儿女就要往墙上撞。 “金牛的,快拦着点啊,总不能看着他 们寻死。”族人瞧着她这幅可怜架势, 纷纷开口劝道。 哪知除了顾大伯有些容,其 余的顾家人只面无表情的站着。 顾丰登上辈子是 见识过这位二婶的唱作俱佳,无理都要哭出三来,跟他那冷心冷肺的二伯是作之合。 作为妯娌,大伯母更知道这弟妹的德行。 “弟妹,你要哭就哭,要死就死,我也不拦着你们。” 大伯母往前一步,大声喊道:“你们可别觉得她可怜, 今要轻飘飘放过了老二, 改他往村里头杀人放火,还不知道落到谁头上。” 顾丰登推着顾大伯出来, 也说:“村长和族老判的, 二伯母要是不满意,自己进去跟他们说吧。” 眼泪还挂在脸上, 顾二婶保持这要撞墙的作,一时有些滑稽。 下一刻,她哭得更大声了。 “我的命好苦啊,嫁过来就死了公爹,爹娘那是半点靠不上, 里头就那么亩,这些年来辛辛苦苦, 饱的时候少,饿的时候多。” “粮仓, 娟娟,咱们娘儿三倒不如一块儿死了,死了反倒是干脆。” “娘……”顾粮仓低着头只是哭。 年纪还小的顾娟娟吓得也直哭,哭得一直打嗝。 顾二婶又推着他们跪下来:“你们给大伯跪下磕头,替你们爹恕罪,让他少受点罪。” “大伯,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放过我爹吧。” 顾粮仓跪下来就砰砰砰开始磕头。 顾大伯被他们闹得心烦意乱,眼睛发酸,下意识的看身边的妻儿。 “呸,我爹可是流了一的血,差点就没命了,磕个头就能算了?”顾丰收骂道。 顾二婶竟然一推女儿:“那就让娟娟给大哥抵命,你们要打要骂都随意,父债女还经义。” 被推出来的小姑娘一脸茫然,叫了一声娘不知所措。 “亏你还是当人娘的,这说的是人话吗?” 大伯母气得叉腰直骂:“不就是知道我当的心肠软,推着自女儿出来当挡箭牌,呸,我告诉你,今这事儿不算完。” 顾二婶哀嚎一声,扯着嗓门痛哭:“老爷啊,这是不给人活路了。” “我去求娘,娘总不会看着老二被打死。” “站住,不许去。”大伯母拽住她。 “娘都那么大年纪了,老二自己不争气,你想气死她吗?” “不是我要气死她,大哥明明活得好好的,你们却不依不饶,要打死老二,那我只能请她老人过来求情了。”顾二婶挣扎着要往顾走。 两人拉扯成一团。 顾丰登竖着耳朵在听,忽然咳嗽一声:“二婶,你把人接回去吧。” 顾二婶脸色一喜:“丰登,婶子就知道你为人心善,一定不忍心看着二伯死。” “你误会了。” 顾丰登指了指里头,淡淡道:“一百杖打完了,你们把人带回去吧。” “打,打完了?”顾二婶脚下一软。 顾丰登没搭理她:“大伯母,既然有人来接他,那我们也该回去了。” “大姐,走吧。” 说完,带上顾五谷夫妻俩,顾丰登就径直离开了。 大伯母往里头瞧了眼,差点没笑出来,方才他们在头拉拉扯扯,里头的棍子可一点没耽误。 顾老二平时多奸猾,这会儿被打得奄奄一息,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那儿。 回到,顾五谷很是痛快:“活该被打成那样,留他一条狗命都是大伯仁善,顾念着兄弟之情。” “瞧他那副架势,没三五个月都好不起来。”刘大柱也说。 顾丰登只说:“希望他以后不要再犯,否则就没这么宜了。” 顾五谷想起一件事,皱眉道:“他说自己欠了赌债,不知道真的假的,万一是真的,到时候不会赖上咱吧?” “就算赖上来,我也绝不会替人还赌债。”顾丰登坚定说道。 顾五谷很是赞同:“亲戚之间相互扶持是对的,可当年咱困难的时候,二伯推三阻四的,没道理现在欠了赌债,反倒是赖上咱。” “别说他了,大姐,姐夫跟你说了没,这次我们挣了不少钱。”顾丰登笑道。 顾五谷一笑:“没说,看他那样就挣了不少,还特意给我卖子。” 刘大柱嘿嘿笑。 “二哥,这次挣了多少钱?”顾稻米也好奇的问。 昨回来的匆忙,个人都没能好好说话。 这会儿,顾丰登才将马车上的东西一一搬进屋,车夫已经赶早离开了,东西原本随意堆放着。 “姐,这些你带回去,吃的就送给姐夫爹娘和兄弟,其余的你们自己留着用。” 顾五谷惊讶的睁大眼睛:“这么好的棉布,你还买了这么多,这多花钱啊。” “这东西你们留着自己吃,你姐夫手头也有钱呢,我们自己买。” 顾丰登却坚持交给她:“特意给他们买的,姐夫跟着我出去两个月,大姐你也在娘住了两个月,多拿一些回去,他们也说不出不是来。” 今早他就仔细看过大姐的脸色,这两个月养的色红润,一看就知道稻米听从了他的叮嘱,三人在有好吃好喝,没省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