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宫唯一的妹妹,怎能不亲密?若非战事突起,只怕现在便是誉满上京的佳偶伉俪了吧。”
他还记得,当时弘文馆就在门下省旁边,大朝会散会之后,王渐之时常会拐一下过来看她,她也没事就爱往门下省扎。
王渐之喜欢玉兰,她便时常戴着他送的玉兰花冠。
还有一次打马球,为了得他的彩头,华阳差点从马上摔下来。那些事发生的时候,他俩还没有正式订婚,可是全长安都知道,太原王氏六郎是要尚公主的,而且,尚的是嫡公主。
他早知她对王渐之一往情深,也料想得到两人两情缱绻,只是再一次听到旁人说起她对他的恋慕,心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晋王蹙着眉头:“她倒真是贞洁,意思是就算没有和王渐之正式成婚,也愿意为他守节?”
桓浩说道:“已故王将军的确配得起大长主这样的女人。”
晋王抬眼看他:“你倒是对大长主很是倾慕?”
桓浩赶紧抱拳:“臣之倾慕,不过是感其节义。男女之情实在说不上。不过大王,大长主孤身一人带这个孩子从洛阳走到建邺,一路多少追兵危急,她都躲过了,此举饶是须眉都不一定能完成。她的确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晋王沉吟了一阵:“但她终身不嫁,难道是要上寒山寺去做姑子么?”
在一旁听了一阵的颜光却道:“只怕是大长主现在还没遇到比王将军更好的儿郎吧。若过一阵子,遇见更好的了,又怎能不嫁?王将军为国捐躯到现在,算算也快三年了,她纵使已经嫁作王家妇,为先夫守孝也到头了。我朝还没有公主死了丈夫就守节一辈子的。”
晋王看向他:“你倒是很有自信?”
颜光还是那句话:“大长主身份高贵,样貌又好,娶她还能替大王分忧,那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我反正不在乎她心里有谁。尚主嘛。何况我朝娶亲,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对新婚夫妻是一开始就两相情好?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晋王笑道:“没想到四人之中,倒是年纪最小的阿光最为通透。”
颜光不好意思笑了笑,又说:“大长主那里,也可请王妃、王太妃一起游说啊,双管齐下,必然有效果。”
王珩有些听不下去他们议论华阳的婚事,破天荒的,他推说身体有些不适,离开了晋王府。
他那日没去花榭,可听着桓浩一五一十复述她说的话,他仿佛是真的听见了她对他说:“可在我的心里,谁也比不过渐之。”
他苦笑了一声,从前在长安,她从不曾对他说过,她有多爱王渐之,但从她的眼里、从她的行动中,他能看得出来。可他还是飞蛾扑火一般地绕着她,缠着她,直到他弱冠礼那日赐婚旨意传遍长安。
他或许从没有资格和王渐之相提并论。
于是原本打算回府的他,突然调转马头,朝着秦淮河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