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一愣,暗道:王妃哪像是为了他着想,只是不想落人口实罢了!
如果不是为了治腿,姜晚宁这样气量极小的女人,是绝不会允许欧阳小姐入府的。
“去,给皇上传个话,本王的‘爱妃’近日身体不适,本王这几日无心上朝。”
楚墨辰眼角带着冷漠的笑意,他坐在棋盘前,棋盘上布满了棋子。
坐在他对面的侍剑额头上虚汗连连,正被他围得水泄不通。
“是,欧阳神医那边……”谢俞小心的看了眼楚墨辰脸色。
“照王妃说的做。”
“是!”谢俞松了口气,急忙转身离开,直奔城外别院。
欧阳神医坐在院中,手中拿着本医书,安静的听谢俞讲完。
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王妃想必是个大度的人。”
谢俞脸色冷了冷,大度?他可没看到。
“王爷准备让我孙女何时入府?”欧阳神医一双老眼,灼灼的盯着谢俞。
谢俞面色尴尬,“这……王爷没有提,但我想,应该就这几日。”
“王爷莫不是将我们爷孙二人忘了?”欧阳神医看向屋内那道碧色身影,目光充满忧虑。
“并非如此,而是……而是这几日王妃身体不适,所以王爷才没有时间。”
此话,连谢俞自己都不信。
但如今楚王府已对外传出消息,王妃卧病在床,王爷不离不弃,连朝都无心去上……
不管别人信不信,如今整个京城都这么传,只要有心都能打听到。
正因为这个消息,姜晚宁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
朝中不少命妇提着礼物过来问候,姜晚宁强打起精神,笑着迎客。
“这血人参是在极南之地种出来的,对调养身体最是温补。”
一位打扮华丽贵重的中年妇女,满脸笑意地说:“王爷对王妃的心可真是让人羡慕的很,王爷这几日都不曾上朝,就因为王妃呢!”
其他几位京中妇人也笑着应和。
姜晚宁满脸尴尬的笑意,楚墨辰接连五天没有上朝,对外宣称是在家照顾王妃。
实际上……这五天里,她连楚墨辰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她不知道楚墨辰在做什么,当然她也没有资格去管。
只楚墨辰用她作为借口,让她有些不爽!
好不容易应付完最后一批客人,姜晚宁感觉自己浑身都累脱了,合香赶紧上前替她按摩放松筋骨。
“做王妃也太累了,这些人的脸和名字,我一个都没记住。”
姜晚宁有心要把京中贵妇的脸和名字记住,但一天大约来了差不多十个人。
这短短五天里,几十号人的脸,她根本没办法记住。
光是应付,她都已经耗尽力气。
皇宫。
皇上脸色阴沉的看着下方瑟瑟发抖的太监。
“皇上,奴才也不知怎么回事,怎么就传出王妃当日吃完宫宴后,回去就晕倒的这件事,更有甚者,传出王妃不是生病,而是……”
太监声音颤抖着,欲言又止。
皇上猛地拍响龙案,将一本奏折砸在他头上,“说!给朕说清楚!”
“传出王妃实际上是中了毒啊……”
太监说完,痛苦地闭上双眼,心中已预料到皇上的雷霆怒火。
姜晚宁中毒不奇怪,可若是在吃了宫宴回去之后发现中毒,那问题就大了!
尽管没人敢质疑皇家宫宴有问题,但背地里,又会有多少流言蜚语?
谋害姜晚宁,不就是要谋害楚王?
皇宫和楚王府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就差被人捅破了!
“找个太医过去试探。”
皇上负手在背,脸色喜怒不定,“朕倒要看看,那姜晚宁是真中毒还是假中毒。”
皇上指派最德高望重的御医温太医前去诊断,温太医是御医院的院长,年迈古稀。
本到了退休的年龄,但因其医术高超精湛,被皇上特意留下,继续为宫中服侍。
温太医步入楚王府,便受到楚王府的“热情”招待。
侍剑亲自将人接到厅中,又让一干丫鬟递上瓜果茶点。
两盏茶的功夫过后,温太医终于坐不住,“韩统领,王爷在忙什么?”
□□是侍剑的姓氏。
侍剑笑着,示意他坐下,“王爷日理万机,繁忙非常,这会儿刚刚抽出空去陪王妃,我们这样前去打扰,不太好。”
楚王和王妃新婚燕尔,温太医听出其中之意,便又耐着性子等了会儿。
只终究内心不快,楚王未免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就连中宫皇后,也会给他三分薄面,不至于等太久。
此时此刻,姜晚宁被合香一番打扮过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房门,去见楚墨辰那张冰块脸。
楚墨辰坐在小亭中,看着这简单的小院,气质清冷矜贵。
他一到来,这偏僻冷寂的小院突然就增加了几个档次。
楚墨辰听闻脚步声,回头望去。
看到姜晚宁一张白嫩如同鹅蛋般的脸上,透着几分未睡醒的红润之色,唇不点而红,此时正不满地抿着。
这样的姜晚宁有些过于可爱,楚墨辰轻轻移开目光。
“等会温太医过来诊脉,你知道该怎么做?”
姜晚宁满脸疑惑,她要怎么做?
“王爷,我不懂。”姜晚宁木着脸回道。
她可不是楚墨辰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楚墨辰的想法。
而且她也不是楚墨辰手下,她为什么要听楚墨辰的?
果然,楚墨辰不满的目光扫向她,目光中全是鄙视和不屑。
姜晚宁莫名其妙就被鄙视了,她强压着火气,再次开口问。
“王爷你最好说清楚,要我哪里做错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如今外传本王与王妃伉俪情深。”楚墨辰冷冷地挤出伉俪情深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