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京中的夫人入宫,都是这么打扮的,越贵重越能表现出对皇家的尊重。”合香好心提醒。
姜晚宁摸了摸料子,确实是极好的,但她生性便不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衣衫。
“挑件素净点的。”姜晚宁看向那排华丽的首饰,她皱起秀眉,“还有这些,沉死了,随便挑两件充排面就行。”
“这……”合香面露难色,“王妃,你代表着楚王府,可不能太寒酸啊。”
姜晚宁突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楚墨辰不把她当人看,她干嘛还要顾及王府的脸面呢。
要丢了楚墨辰的脸,她高兴还来不及。
“听我的就对了,王府最近花销比较大,作为王妃我要为王府节约银两,剩下的首饰都卖了,银子入我账库。”
姜晚宁交代完毕,心满意足地上床休息。
卖、卖了?
合香脸色更是尴尬了。
晚上,张管家匆匆过来禀告,“王妃,人醒了!”
张管家现在对姜晚宁那是无比信任,是姜晚宁把他唯一的弟弟救活了,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立即赶过来禀告。
姜晚宁打了个哈欠,她才休息了一个小时,刚恢复点精神,只好让合香提着药箱赶过去。
她给伤者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大问题,毒素也清理得七七八八。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那条受伤的腿,就算除了毒,但也伤了根本。
想要站立起来不是难事,可想要再练武上战场,就有些为难了。
“我要施针。”姜晚宁响起楚墨辰的警告,决定还是试一试。
她这手中医针灸学得出神入化,当初很多疑难杂症的病人就是她施针救好的。
首先她要做的,便是打通伤者腿部经脉。
张管家不懂医理,看到弟弟腿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银针,他看得头皮发麻。
半个小时后,姜晚宁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她并不知道,此时在暗处,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一举一动,就连她脸上凝重的表情也没错过。
那道身影在姜晚宁休息时,便悄无声息地离开。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姜晚宁不习武,根本察觉不到房中还有第三个人的呼吸。
“王爷,属下观察王妃已有段时日,她那手针法非常玄妙。”一道黑影出现在楚墨辰的院中。
楚墨辰坐在轮椅上,手中拿着一柄长弓,箭头对准远处靶心,咻得一声射出,正中红心!
“你认为她能治好伤者的腿吗?”
楚墨辰并没转身,目光依然停留在靶心上,像是对此事并不太关注。
“这……赵郎中说过,成功性几乎为零!”
“既救不了,那何来玄妙。”
黑影闭上了嘴,他从姜晚宁眼中看到的自信和志在必得,让他确信她也许是可以办到。
但,这只是他的直觉。
“王爷。”门外,侍剑大步走进来,“沈神医找到了!”
闻言,楚墨辰突然放下弓箭,回头看向他,目光冷峻又沉重,“在哪?”
“属下已安排他们在城外住下,过几日便安排入府为您诊治。”
沈神医名声响彻大江南北,医术一绝。
皇室曾经想要招揽他入宫当御医,为皇室效力,但他拒绝了。
沈神医喜欢云游天下,所以常人很难找到他。
传闻只要他出手,就没有他救不了的人!
“王爷,沈神医一向不喜为达官贵人治病,但这次却愿为您诊治,这……是不是不合常理?”侍剑小心地问。
“你在担心他?”楚墨辰眉头微皱,似也想到这点。
“是,属下已确认此人就是沈神医本人,只是他目的不明,属下担心……”
“无妨。”楚墨辰摆摆手,脸上已恢复平静。
一个大夫,能在他楚王府手中翻出什么浪花?
张管家从门外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手里端着个木箱,看样子,份量还挺沉。
“这是什么?”侍剑问。
“这是姜府派人送来的银子,说是把那几个陪嫁丫鬟打发卖了,这是换来的银钱,特意送来王府。”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微妙。
丫鬟卖了便卖了,却还要大张旗鼓地送钱过来,这是要羞辱楚王府吗?他们楚王府何时需要这点银钱?
侍剑小心翼翼地看向楚墨辰,楚墨辰面色如常,侍剑这才松了口气。
“王爷,您看……”张管家也意识到气氛不对,说话更为小心翼翼。
“姜府的事,以后直接交给姜晚宁去办。”
楚墨辰不太耐烦,此等小事,也敢来禀告他。
“是。”
张管家又急匆匆地拿着银子来到王妃院子,把事情前后重新说了遍。
姜晚宁倒是面不改色,甚至并不觉得哪里奇怪。
若是姜府不闹这么一出,她都觉得奇了怪了。
以苏雪的性格,肯定要闹出点幺蛾子才罢休。
“王妃,这里面足足有一百两黄金。”
张管家压下心头诧异,四个陪嫁丫鬟卖了顶破天也不过十两白银,怎么会卖到一百两,还是黄金?
这分明是苏夫人为落得一个关爱庶女的好名声,故意而为。
“张管家,你怎么看?”姜晚宁一边喝着茶一边笑着问。
张管家不知道,姜晚宁可清楚的很。
这明显就是苏雪眼看自己如今居然还活得好好的,未能如她所愿身殒。
所以拿银钱来,想要暂时堵住自己的嘴,以免让姜重山知道某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只不过,除此之外,也是想要给自己添堵罢了!
张管家立即感觉压力很大,小心地回答:“送,送回去?”
“你认为姜府会收?”姜晚宁摇头。
如果楚王府收下这笔钱,就会落得斤斤计较的名声,对楚王府声誉十分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