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脸来笑容就垮了。
沉着个面孔,仿佛有谁欠了他八百万两银子。
大管事急着去太太那里,不及多想,拔腿就往正院去。
到了王夫人处,王夫人火上房似的说:“你快拿上老爷的帖子,去一趟顺天府,就说咱家表少爷被抓了去,叫他们即刻放人!”
大管事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敢问太太,表少爷犯了什么事?”
王夫人骂道:“你个糊涂东西!表少爷能犯什么事!必是他们抓错了人,我才叫你去把人领回来。你还磨蹭什么?快拿上帖子去啊!”
大管事忙道:“是,小的这就去。”
出了正院,迎面遇上舅太太蒋氏。
蒋氏对大管事视而不见,肿着眼直直冲进正院,哭声传出好几道门,听她呜呜咽咽的说道:“妹子,妹子啊,你这回可得救救你内侄儿啊!”
大管事愈发疑惑,拿上武定侯的帖子,却不急着去顺天府,而是派了个小厮去王家附近打听。
王家的哥儿既被顺天府绑走了,绝不是太太说得那样抓错了人。拿人那么大动静,左邻右舍必然知道一二。
等到午时,小厮馒头满脑的汗跑了回来。
大管事顾不上喝茶,忙问:“可打听清楚了?”
小厮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一面喘气一面捧起一盏茶一气儿饮尽,才道:“打听清楚了。”
大管事急道:“你到是快说呀!”
小弟喘匀了气儿,说道:“表少爷身上背着人命官司,顺天府不曾抓错人。”接着,便把自己打听到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大管事。
大管事一听,这表少爷竟是私下狎妓,跟人争风吃醋把人打死的!
去年秋天这事儿不知怎么压了下去,想来是有太太的手笔,也不知老爷知不知晓。今年正月里京官考核,换了府尹,如今这位是个铁面无私的主儿,不知怎么就查到了这桩案子,寻了当时的人证和苦主,就把王虹铐走了。
小厮回了事,望着大管事听他吩咐。
大管事摸着脑袋只觉头秃,在房里来回踱步,晃得小厮眼晕。
“大管事,您赶紧拿个主意来,回头太太问起,这事儿您可担待不起。”小厮好心提醒道。
“我能不知道么!”大管事停住脚步,望了一眼窗外,摸了摸稀疏的鬓角,狠狠叹了口气。
蓦的,他顿住脚步,想起大爷今儿早上说得那句话——“大管事是侯府的大管事,可不是太太一个人的大管事。”
大管事跌足恨道:“怎么就忘了这个!”吩咐小厮,“快,去瞧瞧大爷在哪儿呢!”
小厮一愣,身上的汗还没干,忙又跑出去找人。
沈玠正在宫里当值,哪里寻得到他。
偏王夫人那里等的焦急,命人来寻大管事,大管事推脱在外,王夫人遍寻不到,干脆命人守在顺天府门口。
大管事无奈,只得拿着武定侯的帖子去顺天府拜访。
哪敢开口要放人?只敢好声好气的问推官:“请教大人,犯人王虹,所犯何事?”
那推官看他一眼,早知道武定侯府的人会来,但这一次,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