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中学之后离家远了，回家不如以前方便了，所以大部分学生都选择一个月回一次家。
周末没有课的时候，要好的女生也会三五结群，到街上去逛逛，买一点生活用品或者文具之类的。
凤银在女生当中很有声望，因为在村中时凤银的家境就很不错，小升初考试时成绩排名也很靠前，还有一个当大干部的叔叔，不少同学总会有意无意地讨好她，因此几个女生说要去逛街时，还特意叫上了凤银。
她们去了门市部，各自挑了自己要买的东西，结完账后，刚走出门市部，一个女生看着照相馆门口贴着的照片，忍不住惊诧道，“那个照片上的女生不是林姜姜吗？”
其他同学循着她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照片上的靓丽少女，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腰间的刺绣繁复精湛，长发梳成两个辫子垂在胸前，发尾束着浅黄色的发饰，笑容恬静地望着镜头，宛若春日里的迎春花，生机勃勃，烂漫甜美。
女生们私底下也会讨论其他宿舍，八卦便成了大多数人的兴趣爱好之一，今天的话题中心无疑成了林姜姜。
“她长得可真漂亮，学习成绩又好，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名，真让人羡慕。”
“听说爹娘都是干部嘞，家世好，总打扮得这么漂亮一看就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怪不得咱们班长还有那个初二的谢谨言都喜欢她，给她送桂花糕，还给她买药。”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有个当干部的爹娘，刨去她的家世，咱们也不比她差。”一个女生酸溜溜地开口。
“光成绩你就比不了。”另一个女生毫不留情地回道。
凤银听着宿舍人毫不掩饰地羡慕，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她冷嗤一声，“林姜姜根本不是她爹娘的亲生女儿，她是个野种，丧门星，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亲娘，后来她亲爹也被她克死了，我们村里人谁见着她都绕路走，嫌她晦气。”
凤银的话无疑在宿舍激起千重浪，大家都没想到，平时日看起来光鲜亮丽的林姜姜竟然还有这一面？
“凤银。”女生们急忙凑了过来，围着她想让她多说一些，“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和她是一个村的，她五岁的时候才被我的叔叔婶婶收养了，你们别看她现在一副城里干部子女的模样，她以前过得可惨了，她三岁的时候爹死了，我们村的福贵叔便把她带回了家，给她一口饭吃，谁知道她本性难移手脚不干净，竟然还去偷福贵叔媳妇的首饰，被福贵叔媳妇用柳条狠狠地打了一顿，听说皮肉都绽开了，被丢回了家，每天住在一个黑黢黢的土窑里，上山挖点野菜草皮树根吃，有村里人偶尔会施舍她一两个馊了的窝窝头。”
“对了，她以前还吃过鸡食，我们就在边上看着她趴在地上跟鸡抢东西吃，像狗一样，屋里的福贵叔媳妇拿着鸡毛掸子出来抽打她，她被打得满院子爬。”
几个女生听着这故事，一方面觉得震撼，另一方面却感到心满意足，感觉像是握住了林姜姜的把柄，有了从高处俯视她的资本。
其中一个女生问，“不过她到底喜欢谁？她还和班长在教室传纸条呢。”
“脚踏两条船呗！”
女生们都毫不留情地笑了。
“咱们不能再继续让她这么骗人下去了，总得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
“就当是给她提个醒，不能让她就这样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凤银思考了一下，她勾了勾嘴角，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个主意来。
——
次日清晨，姜姜醒来后，在院子里洗漱了，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便去了厨房帮忙做早饭，何桂娟正在案板上切着馒头片，锅里煮着浓稠的肉末青菜粥。
何桂娟看到姜姜，她笑了笑，“怎么不多睡会？”
“醒了，妈妈我帮你。”
“行，那你帮妈妈把橱柜里的白糖拿过来。”
何桂娟将馒头片切好，又在表面撒上白糖，另起一口锅把馒头片煎了一下，才让姜姜把煎好的馒头片端出去了。
刚煎好的馒头片看起来十分香脆，姜姜把馒头片端上桌，何桂娟已经盛好了三碗肉末青菜粥，林佑清也从卧房那边过来了，帮着把粥端到桌子上，姜姜则负责摆好筷子。
一家人开始吃早饭。
林佑清每天都会趁着吃早饭的时间把当天的报纸看完，姜姜喝着粥，顺便跟何桂娟说一点学校发生的事，何桂娟有时候也会捡一点医院里的趣事同父女俩分享。
“对了，玉英不是让你给她做一套衣服吗？做得怎么样了？”何桂娟突然想到这件事，就问了一嘴。
“嗯，已经差不多了，再调整一部分细节就可以完工了。”姜姜喝着粥道。
吃完早饭，姜姜便要去上学了，她刚开门，便看到了在门口等她的谢谨言，姜姜叫了声，“谨言哥哥。”
谢谨言递给她一个温热的玻璃瓶，“我外婆磨的豆浆。”
姜姜便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唇齿上都是豆浆浓郁的清香甜味，她忍不住幸福地喟叹道，“真甜，好好喝。”
谢谨言笑了，“知道你喜欢喝甜的，特意多加了一点糖。”
“谢谢谨言哥哥。”
九月份的天气，空气中已经有了些许凉意，树叶上结着露水，太阳已经冒冒出头，红色的霞光照向大地。
两人到学校门口就分开了，姜姜把喝完豆浆的玻璃瓶塞进书包里，还没进教室就碰到了几个同年级的同学，看向她的目光都有些奇怪，背过身后不知道嘀咕了什么。
“听说就是她脚踏两条船，同时勾搭两个男生。”
“就是她啊！”
姜姜被他们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姜姜进了教室，刚想同往常一样跟熟悉的同学打个招呼，却发现大家看向她的目光都有点奇怪，姜姜心里疑惑地在位子坐下了。
“林姜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不是你爹娘的亲生女儿吗？”一个女生走过来怯弱地问，她基础差，平日里姜姜在学习上帮了她不少忙。
姜姜被这话问得一怔，其实在她心里，早就已经把林佑清和何桂娟当成了她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