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宫门,余瑶跃身骑上马背,高挺多骏马在城内街道飞驰而过。
天色已沉,往日人声鼎沸的街道只剩下零星几人。
远远看着,才发现醉香楼已大门紧闭。
余瑶跳下马,连缰绳都忘了系,人恍惚地走到店门前。
门板上已经落上一层薄灰,看上去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开门了。
“小姑娘,别敲了。”
坐在阶梯下,原本盖着草帽睡觉的老乞丐突然开口。
“老伯,我想问一下,这家店的人呢。”
老乞丐皱着眉头回忆片刻,“大概是半月前,听说这家店的掌柜就将店门关了,你若是再晚来几日,怕是这醉香楼的牌匾都看不见了。”
余瑶手一紧,“这城里可有这家掌柜的住处?”
乞丐摇摇头,“这家的事,你一个小姑娘,还是少打听的好。”
乞丐说完话,没等余瑶再提问,他撑着那已经发黄的竹竿,端起面前的破碗准备离开。
余瑶本还打算追上去,被后来的弈白唤住。
“余姑娘,您可是有救太子殿下的法子了。”
余瑶摇头未语,视线最终落在醉香楼的牌匾上。
“太医说,若不及时为殿下解毒,殿下怕只有三日时间了。”
三日,太短了,即便余瑶现在出发去往北境,这点时间,她也不可能赶得回来。
何况,她还不知道月氏南有没有回到大禹。
自从商州越府一别,余瑶并未想过与他还会有什么交际。
一个是景国将军的女儿,一个是大禹的太子,如今两国相争,若是走得太近,必将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周太医说过,孟璟弋身上的毒来自大禹,这京都城内还有别的大禹人吗?”
“现在两国战事吃紧,应该不会有大禹的人敢跑来京都城了。”
“不,还有,你可能查出这家以前的那些伙计。”
“这不难,可这是为何,难不成这店曾是大禹人开的。”弈白面露惊色。
这也不怪他惊讶,醉香楼在京都扎根多年,菜肴也多受百姓喜爱,在景国,就算是最偏远的地方,也对这酒楼略有耳闻。
这其中不仅是因为它的美酒佳酿,最重要的是它的菜肴十分符合景国人的口味。
现在说这一切都是大禹带来的,换成谁,也都不敢相信,不愿相信。
余瑶有种直觉,此毒与月氏南脱不了干系。
可这心中只有八分肯定,她不像用孟璟弋的性命去冒这个险。
“光球!”
系统有些瑟缩,“您有什么事?”
“我拿记忆与你换,告诉我月氏南的下落。”
听完,系统沉默片刻。
“行。”
感受着记忆被再次抽离,余瑶的心似乎又空了块儿。
“月氏南就在这京都城,具体位置,城西那处闹鬼的院子。”
与系统交易完,余瑶缓缓睁开双眼,见弈白还等在此处,她淡然开口,“弈白,你先回去,我去趟别处。”
弈白还没应声,余瑶便已转身上马。
城西那处宅邸在京都可谓是赫赫有名,听闻早年间一场大火,府中几十口人,无一人逃出。
此后就有传闻说这里不干净,以至原本热闹非凡西市,如今也鲜有人起来。
见四下无人,余瑶从一处矮墙飞身跃入。
院中荒凉,杂草已占领没处可生长的土地,就连院中落脚的小路,也早已被它们淹没。
对于妖魔鬼怪什么的,余瑶是不害怕的,毕竟穿越时,她连真的都见过。
余瑶随手捡起地上树枝,紧握在手中。
她虽不信这有鬼的传闻,但却笃定此处确实有人活动。
天色已然暗下,四周妖风渐起,荒草开始不同摇曳,风吹过院中的断壁残垣,发出鬼洞般嘶吼的吼叫,听得人毛骨悚然。
余瑶继续往里走。
忽然,不知何时,她感觉自己肩膀一沉,似乎什么东西搭在肩上。
她侧过目光看去,余光瞧见那莹亮的刀锋。
身后声音清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只是听这声音,余瑶便已不再怀疑,此人定是月氏南。
上次在越府,她眼睛看不见,因此,对声音尤为敏感,月氏南那冷冽的声音早已印刻在心里。
余瑶感觉到他眼中杀意。
她心里非常清楚,上次,他虽救了自己,但那是因为自己对她有用,他想借此机会除掉聂嵩。
可这次,若孟璟弋死了,怎么看,都是对他大禹有利的。
月氏南是个“疯子”,对待疯子,就得用疯子的处理办法。
“我要找您,您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余瑶淡定道。
月氏南莞尔,剑锋再次离近一分,“你敢派人跟踪孤?”
“有没有人跟着殿下,殿下难道会不知道吗?”
月氏南武功远高于余瑶,如今这天下能找出个轻功远胜于他,还愿意给朝廷卖命的,几乎不可能。
月氏南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有意思,这天下就算是大禹皇帝的暗卫都不见得能找到孤,你一个深闺院落里的姑娘,竟能做到这儿份上。早知当初你这么有趣,孤就不该放你回去的。”
“殿下说笑了,您这般心地善良之人,怎会强人所难。”
“哼,心地善良?你还是头一个用这个词描绘孤的人。”
“若没有殿下出手,在下这眼睛也恢复不了。”
“行了,孤都说了,救你是为用你的手除掉聂嵩,至于这次,你找孤何事?想清楚了再说,你是知道的,我最喜欢砍人脑袋。”月氏南冷峻的声音带着笑意。
感受到那冰冷的剑锋已挨到脖颈,余瑶的心也不由提起。
她不是一怕死之人,可月氏南每次压人的气势,总是能让人后劲微凉,总能让人回想起他毫不犹豫砍人脑袋的画面。
“殿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