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修回到客栈不久,柠安和青众也回来了。
柠安回房见宛陶睡得安稳放下心来。
青众接替青民时,正赶上云修端着药碗从柠九房里出来。
云修笑着拍了拍青众的肩,道:“步法不错!”
“多谢云大哥指点。”
云修端着药碗下了楼,青民跟在他后面,一直跟进小厨房。
云修回头问他:“有事情?”
青民挠了挠头,半晌鼓足勇气说:“云大哥,你能不能也教我缠丝步?”
云修微微一笑,问他为什么学缠丝步。
青民说自从青众学了缠丝步,他的速度明显不如青众了。
“他身体适合练缠丝步,但你未必。”
“那,那你教我个别的呗。”青民接过云修手里的药碗就开刷。
云修看着青民那个样子,觉得他很有趣,突然想逗逗他,道:“倒是真有一门功夫适合你。”
“是什么?”青民一听,放下碗就凑了过来。
“有一门剑法,练成之后可以在江湖上立于不败之地。”
“什么剑法?”青民有些兴奋。
“不过练这剑法有个要求。”
“别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要求也行!”
“先要自宫。”云修一本正经地憋着笑。
“啊?”青民愣住了,似乎真的在权衡江湖第一和成为太监哪个更好一些。
云修撑不住笑了。
“云大哥~你逗我!”
“其实你和青众的骨骼和体质不大相同,所以你并不适合练缠丝步。”
“哦。”青民很失望。
看着青民失望的脸,云修安慰他:“你和青众的功夫已经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了,想要更进一步不是不能,只是到了你们这个程度,如果没有合适的功法很难。”
“嗯,我知道了。”
“我想想吧,总能有合适的。”云修拍了拍青民的肩,他心里决定教青民一套流水剑法。
青民立刻双眼放亮,高兴地说:“谢谢云大哥!”
第二天早上,陈头急匆匆地赶到聚福客栈寻云修。
云修见到陈头,笑着问他什么事儿。
“大侠,城主如今满城找他儿子!”
“然后呢?”
“您放心,我们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他昨晚与人在画舫上发生争执,我等将他送回衙门休息了。”
“然后呢?”
“没了!”
“今日你来就是为了这个事儿?”
“哦,不不,明日那家人出殡,今晚您就要准备一下了。”
“好。”
原来,蜀山城首富的母亲过世,已经停灵足日就要出殡,不但棺椁层层且用料昂贵,而且出殡队伍和阵仗也不是一般的大,抬棺的人数就超过二三十,送殡的队伍也要三五百,出城都要半个时辰。
于是陈头建议云修等人混在送殡队伍中,让柠九藏在棺材外套着的棺椁里。
就要天明,陈头和几个衙役把风,柠九由二青扶着躺进棺椁,柠安又把吃了安眠药的宛陶抱进棺椁,众人七手八脚重新盖好并打了透气孔后,换上了孝服混进送殡队伍,只待天明出城。
到了城门口,守城兵丁和衙役拿着几张张海捕文书逐一盘查出殡队伍,什么都没查出来,只好放行!
出了城,出殡队伍要经过一片竹林小道。
忽然间狂风大作,吹得众人东倒西歪,抬棺的人左摇右摆就要抬不稳棺椁。
不知道谁突然喊了声“哎哟”,紧跟着又是多人“哎哟”,巨大的棺椁终于落了地。
“妖风!是妖风!快闭眼、闭气!”在前面领头的阴阳先生护住手里的引路灯,低头闭眼,手捏咒诀,口里念念有词:“阴阳路上,妖鬼殊途。四方神明,都来护主。一切虚妄,皆尽散去!”
所有人立刻照做。
过了一阵子,“妖风”过去,一切恢复平静。
阴阳先生走到棺椁跟前,让人重新抬起棺木,从棺椁下面扯下厚厚一层软布,松了口气笑着说:“幸亏我早有准备,不然棺材落地,丧主大不吉,不倒八辈子霉才怪!”
首富和族中男丁连连致谢,阴阳先生趾高气扬地又回到队首引着出殡队伍重新抬起棺椁前进。
出殡队伍过去后,云修扶着柠九从竹林里走了出来,柠安抱着宛陶带着侍卫牵着马匹从另一侧竹林里走了出来。
等了一会儿,陈头带着几名衙役匆匆赶了过来。
“多谢官爷助我等逃出生天!云某无以为报,但多年行走江湖略通毒术,这里有一张方子,您照着配了药粉,关键时刻派得上用场。”云修向陈头等人道谢,又把一个巴掌大小的锦囊交给他。
陈头在官场和市井混了二十多年,油滑精明得很,自然知道这方子对自己好处,高兴地接过去收在怀里,笑说:“还是大侠福运亨通,此番天时地利人和助您和您的朋友,不然我们几个可真帮不上!”
“你倒是会说话!”柠安笑道。
“哎,这位爷,我说的是事实,不信您听我给您说,蜀山城崔家是首富,家中祖母月余前过世,早就定了今日出殡,这是其一。其二,那阴阳先生乃大燕第一风水师,有呼风唤雨的能耐,我曾在京都办差的时候见过他的本事,要是我没说错,各位是在一阵‘妖风’里头出来的吧?其三,那城门守卫头领是我生死之交,不然按照规定棺材也要打开验一验的。”
陈头说完,柠安笑道:“什么天时地利人和!你不过是许了城门守卫好处,又和那风水师串通好弄了个障眼法罢了!”
“哎,小爷您这么说可就让小人无地自容了,哈哈哈……”见被人揭了老底,陈头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你帮了我们,自然不会让你吃亏,给他!”柠安冲身后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掂出了一包沉甸甸的银两丢给陈头,柠安道:“多了没有,给各位兄弟喝杯酒的钱还出得起!”
陈头把银两接在怀里,那分量少说也有五六百两,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