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整个羌单交给他,要他做这一国之王有什么不好?他在大燕做个小小副盟主,又有什么好处?”
“呵,您好有道理!若我说的没错,让他知晓那本《疫经》就是您计划中最关键环节吧?您还真是老谋深算,我们所有人都被算计进来了!”柠九摇了摇头,笑道:“可有一句话你好像又忘了,计划没有变化快!我只要稍微动动手腕,您这些年的辛苦筹谋怕是都要落空了!”
“你!”霍哲谋气得拿拐杖猛怼地面多下,“难道你不希望修儿回到他自己的家吗?不希望他做回他自己吗?”
“哟!您还真挺为他着想的哈~您把他送到大燕是为了什么你自己都忘了吧?说的好像你一点儿都没有私心呢!你觉得我会信你吗?”柠九把剑锋又贴近自己的脖子一分。
“豆子!”云修落到霍云镇身后,看到柠九拿缠龙剑搁在脖子上,吓得他心漏跳一拍:“我在这里,你先把剑放下。”
“哟,大哥来了?你来得正好,事情进行得挺顺利,只不过没想到大嫂她这么无情!”霍云镇故意说云修也参与了计划,借以摧毁柠九和云修之间的信任。
云修解释道:“豆子,我不知道这件事!”
柠九沉着道:“我知道你不知道这事儿。”
云修松了口气,扭头看着霍云镇,那眼神危险得很。
“哥,我和皇爷爷不也是为你好嘛~”霍云镇为不可察地退后一步道。
“我曾经警告过柠晨,他若是敢打豆子的主意,我便要踏破他大燕皇城。现在,我警告你,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你也别想坐上羌单皇位!”
“哥~”霍云镇没想到云修拿这个威胁他。
云修翻手上他两肩上各拍了一掌,霍云镇就觉得两个肩膀又热又疼,好似被人架在旺火上炙烤,疼得他滚出房间,抱着两肩在冰凉的石板上乱踢乱踹,口里大骂:“霍云修!你个王八蛋,就会用这招!有本事你把我解了,咱俩单打独斗!”
猎凤儿的娘赶紧追出来,把怀里那瓶还剩了两粒解毒丹的药瓶拿出来。
“这药没用!”霍云镇看到那药瓶子,知道是给猎凤儿娘解毒的药。
“那,那怎么办?”猎凤儿的娘急了。
“找我哥!”霍云镇咬着牙道。
“好!好!”猎凤儿的娘又返回屋里头,却被青众拦住去路。
云修已经站到柠九身边扶着她,接过她手中的缠龙子剑交给青民,揽住有些虚脱的柠九让她靠着自己。
抬头他对上霍哲谋道:“皇爷爷,我知道您今晚故意把那些重要不重要的折子都堆到我桌子上肯定有原因,可是我没想到你要对她下手。”
“修儿~我努力了这二十年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你们的父母和姥姥报仇吗?如今大仇得报,你原本可以安安稳稳地做上皇位,可她大哥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欲与我羌单一战!羌单经历了几十年内乱,战不起了!”
“那您要云镇带三十万大军逼到大燕边境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吗?”云修质问。
“那是云镇偷了兵符干的!若是没这事儿,你也许早就回来了!”霍哲谋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孙子也是一肚子怨气。
“哦~怪不得当时那主帅说大燕必须接受投降,还得管饭!”柠九说道,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儿,合着霍云镇是为了“碰瓷”解决三十万大军半个月的粮饷。
她心里头这个气,对云修道:“你刚才就应该再在他脸上拍两下!真是搅屎棍!”
“皇爷爷,我知道羌单战不起了,所以我和豆子早都计划好了一切,您就听我一句劝不行吗?”
“你们那个计划也叫计划?”霍哲谋可不相信云修、柠九与单康已经结盟的事儿,他倒不是信不过云修和柠九,而是信不过靺鞨人。
“皇爷爷,我和豆子于靺鞨皇帝单康和他父母有救命之恩,如今豆子又帮单康解决了子嗣问题,他真的是个可以信任的盟友!”
“不行!羌单与靺鞨结怨已深,岂是你们一句救命之恩就能化解得了的?”
“您别逼我们!”
“修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云修扑通给霍哲谋跪下,道:“皇爷爷,您和云镇是我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了,我确实无法把您和云镇怎样,但我可以与豆子一并离开!”
“云修~你好容易才回家,不需要为我大哥的所作所为负责。”柠九听了云修这话,有些不忍落。
“没关系,一切只是又回到原点而已,反正我本来就一无所有!”云修抬头冲柠九笑了笑。
“可是这天下之大,已经再无我们的容身之处了。”柠九终于崩溃,流着泪委屈地哭了。
“那我们便一叶扁舟,从此江河湖海地流浪!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们终会与甄兄再见。”云修站起身重新把柠九护到身侧。
“修儿,你!”霍哲谋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兄弟两个只有云修适合那黄金宝座。
“皇爷爷,算我求您!”云修哀求道。
“哎!一个两个,就没一个省心的!”霍哲谋气得扔了拐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喘粗气。
云修和柠九松了口气。
“我们回去了,皇爷爷您好好休息。”
“滚滚滚!”霍哲谋气得直骂。
云修冲二青使了个眼色,二青依旧警惕地护着云修和柠九退出。
路过霍云镇的时候,柠九瞪了一眼满身尘土又狼狈不堪的他呸了一句:“你惹出了多少祸事!活该疼你一宿!”说完拉着云修就走了。
留下霍云镇疼得无力说话,头一歪,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