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接到甄明轩消息后,派了八百里加急件送了补养和一封信,要甄明轩一定要查清楚三王爷的阴谋。
腐肉已除,新肉渐生。甄明轩逐渐可以下地行走,并开始处理公务。
云修一贯喜静,除非有必要,否则都在府里看书练功,有时会与甄明轩喝茶聊天。彼此间,又生了许多尊敬和欣赏。
胡云豆每天除了研究地图,就是戴了面具和青民二人四处溜达,偶尔也会带上画儿。
她惊喜地发现,漠北是个好地方!
东北接壤靺鞨国,东南接壤羌单国。
怪不得三王爷要在这里互通商贸,虽然商贸弄得乱七八糟,但确实把靺鞨、羌单及其周边四小国莫卧、大丹、真斯、廖奀的物产和风俗文化带了过来。如果好好管理经营,漠北城绝对是一个生金圣地。
这日,胡云豆三人纵马出城,沿着边境线追落日、赏美景。
蓦地,前方胡杨树林里扬起一片黄烟。马蹄声夹杂着人喊声,渐渐由远及近传过来。
青民听了听:“人不少,二三十,有兵器!”说着手按在剑柄上作势欲拔。
胡云豆翻身下马,叫青民二人也牵马后退藏好,先看看形势再说。
就见一个身穿兽皮、头戴围布帽的少年在前面拔足狂奔,身后追赶的人马离他越来越近。为首一人身着异域华服,手中套圈高高甩动就要去套那少年。
“救人!”胡云豆飞身而出。
青民二人拔剑紧随其后。
突然冲出的三人惊乱了马队,少年回头看到有人阻拦马队,想跑又站住。
砍翻几匹马,胡云豆上马就跑。青民策马路过少年,一伸手拉他上马。
四人逃得急,又不熟悉路,很快就被马队围赶至一片长满荆棘丛的山坡处。
“给我杀!”华服男子一脸络腮胡,拔出弯刀杀将过来。
三人背靠荆棘丛迎敌。
少年被青民紧紧护住,胡云豆、青众护住青民二人,拼死要杀出一条血路。
未料三人如此勇猛,剑法招数又过于凌厉,华服男子带的人很快折了七八个,其余的也带了或轻或重的伤。
“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我的闲事!”华服男子问。
“你们又是什么人?”
“我乃靺鞨三皇子,单康!”
“汉话不错呀。不过你们这么多人追一个孩子,未免以多欺少了吧?”胡云豆有些怀疑三人误闯了靺鞨边界。
“与你何干?赶快把人还给我,我饶你三人不死!”
少年藏在青民身后,两只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腰带,小声哀求:“哥哥,千万别把我送过去!我会死的。”
青民把少年往身后藏了藏。
胡云豆眉毛一挑,问了句:“要人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把人还给你!”
“啰嗦!不还,那就去死吧!”单康一挥手。
好虎架不住群狼,胡云豆三人武功再高,面对高大魁梧又孔武有力的蛮族武士,又要护着少年,渐渐有些吃力,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不过靺鞨武士死伤也不小。
单康皱了皱眉,抽出腰间金鞭加入战局。
有了单康的加入,胡云豆三人越发难敌。
单康的弯刀与金鞭配合默契,武功路数与中原完全不同,力气又大。胡云豆虽然应对无碍,但要护着青民二人和少年,被逼得一身功夫使不出来。眼看着青民二人护着少年渐渐落于下风,已是浑身血痕累累,她心里有些着急。
寻了个单康的破绽,胡云豆一把抓住金鞭,缠龙剑一撩,“嘡”地一声金鞭被一分为二。
“你找死!”单康气急。
“你试试!”胡云豆欺身迎上,边斗边向青众靠拢,逐渐把人吸引到她二人身边。
“青民,带那孩子先走!”青民得令,扯住少年边杀边撤。
胡云豆与青众渐渐被逼上山坡悬崖处,身上早被荆棘刮得鲜血淋漓。
单康等人也没好哪里去,一行二三十个人,如今只剩了不到十个。
“青众,回去之后你俩把心决和剑诀都练了,不然打群架太吃亏了!”胡云豆揉了揉被单康断鞭甩到的屁股。
青众斜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悬崖,胡云豆龇牙咧嘴地问:“单康,停战行不?你剩的人也不多了,再打你也弄不死我们!就这么算了呗?”
“算了?呸!你们抢走我的人,还杀了我那么多武士,凭什么算了?就算杀不了你,也要废了你!”
讲和不好使让胡云豆有些头疼,青众的伤已经很重了,再打下去,她未必能护得了他周全。
瞬间她有点儿后悔多管闲事。
“那要不这样,你放了我们,我去把那小子给你追回来。”
“放屁!你们中原人狡诈奸猾,放了你们,你们就像溪水里的泥鳅一样逃了。”
“哎,不放就不放,话说得那么难听干嘛?再说了,中原人抱你儿子跳井了?这么诋毁中原人。”
“哼!用你们的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柠家是卑鄙小人,你们这些贱民也好不到哪里去!”
胡云豆一听,柠家人?难不成是三哥?
“皇室是皇室,百姓是百姓。再说了,皇族贵胄,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像你说得那么不堪?”
“贵?呸!行事还不如贱民。”
“你见过啊?就乱讲。”
“我当然见过!”
“那你指名道姓说来我听听,我们大燕朝可没这样的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要事事说给你听!有功夫操心你们的主子人品,还是想想你怎么死吧!”说着,步步逼近。
护着青众慢慢向后退,胡云豆喊了句:“跳!”
二人飞身而落。
其实胡云豆刚才就看到悬崖上探出一棵大树,她想利用这个大树救命。
结果这树是棵死了很久的枯木,虽然确实起到了部分缓冲作用,但根本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