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修抬眼看了胡云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又说:“嗯,我知道了。”
胡云豆这才回到正题:“对了,你的伤口不愈合,我想了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你想不想试试?”
“想。”
“你等着。”说完她冲外面喊:“众,端进来。”
青众端进来一个大瓷碗,里面是褐色的液体泡了些鱼皮。
“这是什么?”云修看着碗里的东西问。
“罗非鱼皮,来,你躺下。众,把壶里的剪刀拿给我。”胡云豆净了手,捞起一块鱼皮在云修身上比量一下,用剪刀剪好形状。
青众扶着云修躺下,用高粱酒给患处消了毒,胡云豆把清水净过的鱼皮贴了上去。
一边贴,一边说:“这罗非鱼皮,我用椒盐水和高粱酒水泡过杀毒,又用蒸馏过的纯净水泡着,应该没有虫了。这鱼皮与人皮最为相似,先与你的患处长到一起,待你的患处愈合后,它们就会自动脱落。”
“辛苦你了。”
“待会儿,你再喝一些刚煮好的花椒盐水,万一鱼皮上的虫子钻你身体里,也能起些作用。”
“我不记得盟中有关于这些的记录,你是从哪里学到的?”
“切,你忒小瞧我了!盟里没有,我哥那可有无数经典药籍偏方啥的~”胡云豆可不敢说这是她在现代学到医学知识。
“是,我错了。我们青鸾盟盟主医术了得,堪称天下第一手!”云修一边感受胡云豆指尖的温暖和鱼皮的清凉在皮肤上交替,一边调侃她。
“嗯,你这张嘴啊,那真是茶壶抹蜜!”
“怎么讲?”
“就嘴儿甜!”
一旁的青众撑不住,“呲”的一声笑了出来。
胡云豆回头问:“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
青众恢复常态,看了胡云豆一眼,点了点头。
“你看,众也认同我。”胡云豆回头对云修说。
“我是认同副盟主。”青众特别不给胡云豆面子。
“嘶~你小子欠揍了。”胡云豆回手拍了青众胳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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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屋里三个人嬉笑治伤,守在门口的青民、画儿和猎凤儿却是心怀各异。
青民看了一眼猎凤儿,他一眼就看出来猎凤儿不是寻常人,走路像猫一样无声无息,只有轻功绝好的人才能做到如此。虽然她特意收敛了内力,但内行人多观察一阵子就看出来了。尤其她的那双手,皮肤幼滑细嫩得如同婴儿一般,若不是皇亲贵胄,必定是特地保养的。而江湖上能把自己双手看得如此重要的女人,也只有那对双雌大盗了,更何况她又自称“凤儿”。
画儿却对猎凤儿则是十分好奇,云修的眼光不是一般的高,从他的衣食住用行就可窥一斑。一向不近女色的人突然收了个如花似玉的丫头,而且颇为妖娆风流,她在心里纳罕:原来云公子喜欢这种类型的!
猎凤儿却是满腔的柔肠寸断,只因云修的那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她是江湖大盗不假,但她自认为劫富济贫,不曾害人,虽然这次是为了钱来监视云修并破坏云修和甄明轩的关系,但她第一眼见到云修就芳心暗许。之后,她又了解了云修的医术和人品,更是倾心不已,认定他是自己托付终身的人,因此暗自打定主意,不管母亲如何反对,不管那人如何强横,哪怕是不做这笔买卖,她都要护着他,更不会伤害他一分一毫。因此,她在云修的衣食住用行等方面真是分外尽心尽力。她以为自己以行动向云修表态了,云修至少会对她有所改观,但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她正暗自伤神,画儿扯了扯她的袖子:“凤姐姐,你也别难过,云公子从来就没有过身边人。如今收了你,虽然不是贴身的,但他同意你留下不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猎凤儿望着画儿那双秋水剪瞳,自嘲地笑了笑,说:“谢谢你。”然后转头离开了。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画儿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人,云公子怎么就不要呢?”
青民看着画儿替别人感怀的背影,也默默叹了口气,心想:盟主和画儿这“见谁都是好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