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懿之后,就不再喜欢庄忆柳了?
搞不清。
但缪芝懿似乎不在意也不喜欢他这样贸然讨好,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能暂时将那些冒头的小心思收起来。
周末,江任舟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的肠胃本来是健康的,但读本科那阵子因为频繁被导师带出去参加酒局,动辄醉醺醺地回宿舍,再好的肠胃也扛不住这么造作,所以犯肠炎几乎是他的家常便饭。
说来,他的情绪低潮期就是曾经被导师当刷脸工具人的那阵子。
他本是不喜欢喝酒的人,但导师看他成绩好又长得不错,几乎每次出去谈案子都带着他。
起初他傻乎乎地以为自己真的是被带去学东西的,却没想到只是被拉去灌酒。
当然了,那些客户也确实挺喜欢他,甚至当时还有个中年大叔问他多少钱。
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很感谢那段时间庄忆柳在他身边。
他当年只是正好路过校园音乐会,远远看到了舞台上那个弹吉他的女孩子,听见她唱的那首不知道什么方言的童谣,却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抓住那束光。
其实肠炎已经好一阵没出现,却没想到今天会再犯,一下子疼得他连床都起不来。
他寻思着这应该可以算是一个靠近缪芝懿的机会,把手机摸过来,翻了翻她昨天发给他的近期行程汇报,确认她现在还在蔚城,在被窝里拨了她的电话。
这边,缪芝懿和朋友一块带着安安出门了。
今天安安新去的那家私立幼儿园有文艺汇演,要求父母都到场,她拉着朋友去了,两个人在现场给安安加油助威。
小朋友表现很好,一点都不怯场,还拿了个小奖杯。
结束汇演之后,她和朋友商量着犒劳一下安安,打算先带小朋友去玩,然后吃顿大餐,所以三个人来了附近的公园,正好园区里还有个儿童游乐场所。
她刚付了入场券钱,手机就响了,只好先把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小马甲交给朋友,让他给安安穿上,这才拿着手机去了远处,边盯着安安拉着朋友跑进园区,边笑着按下接听。
“江任舟?”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听见她的声音,他就觉得那股带着灼烧感的疼痛缓解了很多。
“你现在在哪里?”
缪芝懿顿时皱眉:“你怎么这个声音?怎么了?你在哪啊?那边怎么闷闷的?”
他的心情几乎在顷刻间好起来:“在家,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就起晚了些。”
她知道他嘴里的“不舒服”不出意外指的都是肠炎,但又不想把女儿和朋友直接扔在这,毕竟她还答应了小朋友要陪她吃大餐,做家长的总不能食言,所以只能放弃不重要的另一边。
“吃过药了吗?我现在在客户这边走不开,等我得了空过去看看。”
缪芝懿往树下靠了靠,还下意识拢住了话筒,以防周围人的声音传进去。
“你得吃点东西,不然拖拖拉拉好不起来的。实在严重的话就别只是吃止痛片了,还是要去医院,别硬扛着,伤身体的。”
他原本好起来的心情在短时间内又消沉了下去,也知道让她抛下客户是不现实的,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吃点东西就休息吧,今天就别忙着工作了,稍微放个假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也得让你的身体稍微休息一下。我先去客户那边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就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不是她不想多说几句,只是正好远处有几个小朋友尖叫着往这个方向跑过来,她怕被电话那头的人听见。
电话这头的江任舟自然闷着一口气。
之前缪芝懿也不是没在周末来找过他,但他那时候确实不在意她,只当她不存在,通常是给她开了门之后就自顾自回双继续工作了。
等他饿了出来,桌上必然会有一桌还在冒热气的饭菜,外面也被打扫得干净又亮堂,但她人已经不见了。
活像个田螺姑娘。
但现在他反过头来在周末找她,她却没时间来应付他了。
这样的落差感确实不好,也让他从心底里漫起一股愧疚。
半晌,他还在发呆的时候,电话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