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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佛寺(2 / 3)

补。”

礼尚往来,陶延寿又回敬一块莲藕,“都说吃什么补什么,淼淼多补一补。”

少些心眼就更好了。

“淼淼,这一次爷爷回建康述职,到时候,你可不要再跟爷爷置气了。”

说起老将军,林淼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名义上的祖父,其实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长官。自己作为他手底下的人,做什么都只是听从命令罢了。

陶延寿压在心底的也就是老将军让陶淼代替他上战场这件事。

陶弘曾经和林淼吵过一架,当初陶淼来襄阳,被陶弘发现,连夜逃跑的时候伤了脑子,从那以后,就没有陶淼了。

“置气?我什么时候生过气了?”

陶弘擅自替自己做了不少的决定,插手自己的事情,安排自己的人生,说实话,这让林淼很不爽。早在襄阳的时候,陶弘知道陶延寿陷入昏迷之后,将自己推出去,而不是从巴东来援的时候,她就知道,对这个人来说,晋国要比他的一对孙子重要得多。

一开始,林淼也以为周边郡县是无力来援,后来才知道,就在襄阳被攻陷的时候,陶弘领兵和宁州军合围拿下了巴郡,所以在襄阳的人成了弃子。他们在襄阳坚持得越久,对于晋国的其他战场就更有利。

“你这还不叫置气啊,去汉中的时候,你去看过爷爷吗?这么些年,写过信给他吗?哪一次不是他先写信给你的。”

林淼啃着排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陶延寿和自己印象中的温柔兄长有很大出入,没有眼力见儿不说,还喜欢当和事佬。至于陶弘,说实话,她真的亲近不起来。

马文才听着两人的置气,笑着又给林淼夹了一块排骨,“多吃一些。”

前两日在船上,林淼的胃口并不好,现在回家了,好像恢复一些了。马文才以前可不觉得看着人吃饭会这么有意思,在尼山上的时候,林淼吃东西慌张,那时候他们还不熟,刚刚见过一两面。

受人投喂的林淼抬头看了一眼马文才,眯眼笑着,“谢谢。”

没人会不喜欢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笑,马文才也笑了起来,桌上剩下的一人只觉得桌上的排骨一点也不香了。

“对了!淼淼,这次你从魏兴平安回来,我们还是应该去西林寺还愿的,上一次去西林寺已经有两年了吧。”

两年?也就是说陶淼在死之前去西林寺祈福过。

看来这西林寺的佛祖或许不怎么灵验。

说起来西林寺和陶家的渊源颇深,这座寺庙乃是他们的爷爷的堂兄陶范任职寻阳太府卿的时候督建的,所以陶家人祈福求缘都会到西林寺去。

充斥着寒意的冬日清晨没人愿意这么早起来,而鸡鸣时,陶延寿已经到了林淼的院子外面了。院子中的花草垂头,白霜一片,蔫头蔫脑的。

“去看看小姐怎么还没好,再不起来,我们就要错过寺庙的晨礼了。”陶延寿催促着,又说:“记着,让小姐今日换常装。”

等了半刻钟之后,几人才踏出陶府的大门。这是马文才第一次看见林淼着女装,水蓝色的襦裙上红色丝线绣着云纹,金丝带束住女子腰肢,一块白玉垂下,红色穗子在水色裙子间特别显眼。青丝用红绸缚住扎成两个髻,耳边垂下两束长发和红丝混在一起,十六七岁的女子显得格外灵动。

见马文才移不开眼睛,冷脸的陶延寿赶紧站在二人中间,撩开车帘,“外面冷,淼淼,先上车吧。”

马车一路行至庐山的北麓,深冬的山林溢满了浓白雾气,西林寺就在庐山北面的山腰处,山下一窥,只能看见寺庙的一角。厚重的古钟声响震飞了林间的鸟,惊雀扑簌,发出清脆啼叫。先前两人也曾来过庐山,却没有来过这一处。

马车行到山脚,剩下的路就需要这些诚心礼佛的人走上去。

两个男人坐在外侧,先下马,各自站在一边,伸手扶人下马。

这种场面何其古怪,林淼可不想看见,皱着眉,自己跃下马车。

“走吧!”

“等等。”

拿出狐裘的马文才,将这挡寒气的的披风给林淼披上,“山上雾水重,当心着凉。”

两个在外行军的人,体力上佳,千级台阶也不算什么,不过对于陶延寿来说,这些台阶就要命了。大夫一直嘱咐他静养,在襄阳受的伤又是触及筋骨,躺了半年,他都只能在陶府的院子里打拳。

到底他为什么要提议来西林寺,这个不是个好去处。

一路走一路停,三人终于是到了西林寺。门前扫雪的沙弥见人来了,点头行礼。

“阿弥陀佛,陶施主,许久未见了。”

三人之中,只有陶淼一人常来这西林寺。

“阿弥陀佛。”

林淼回礼,三人进了西林寺。

道路两旁还有些碎雪,三人来得早,寺中的香客并不多,一进寺门就有一棵挂满红绸的菩提树,木牌、红绸带,随着山间的清风轻轻摇曳,绿色叶子混着红色带子,随风飘动的时候,让人的心间涌出一股安宁的感觉。

传闻曾经有一位高僧在这棵树下坐化。

往大雄宝殿之中走去,一位黄袍僧人正在为香客们解签,三人路过,僧人却主动开口了。

“陶施主,今日不求一支签吗?”

僧人叫住的应该是林淼了,三人停下脚步,木桌子上摆放着竹筒,里面是各种签。林淼从来不信这些,但是来都来了。

竹筒被林淼捧在手心,都说求签的时候,心要诚,林淼却想不出来自己要求什么。

一支签从竹筒中掉落。

林淼看了签文,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日落月明”,哪有这样的签文,反正她是没有见过。

“看来施主跟这支签有缘啊,上一次施主也是这一支签,不知道施主这一次是求什么?”僧人只是晃了一眼这竹签,似乎并不打算解。

“什么都不求,师傅可否告知在下上一次师傅是如何解签的?”

不求这一次的签,却想要知道上一次的解文,身后的两人觉得奇怪,但这僧人却露出慈祥的笑容,“前尘旧事,施主还是着眼于前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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