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人,长剑向着后方的人刺过去。
船舱之中站着的人越来越少,随着面前的黑衣人倒下,又是几人进来,这种情况下,马文才也快要撑不住了。并肩靠着的林淼很快发现身边人不对劲了,“没事儿吧,文才兄。”
“你觉得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这人中招了,现在的场面对他们一点利都没有。林淼感受着身后人不稳的脚步,要是不早些脱身,他们可能就要死在这边了。
“要不然,我们问问他们想要什么,交涉一番怎么样?”
说完,林淼自己都笑了,对方的目的她完全搞不明白,如何交涉?
“或许下次我们应该多带点人出来。”马文才说。
“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林淼笑笑。
双方并没有僵持多长时间,又是一轮新的进攻开始了。林淼站在前方,挡住对方的进攻,两双眼睛对上,黑衣人的眼神不善却没有杀意,这很奇怪。江风穿堂而过,发出‘呼呼’的声音。刀剑相撞,对方的势力也不弱,比起已经躺在地上的人要高出不少。
明显的劣势却因为对方的刻意放水而慢慢转变,对方并不想杀她。
“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没有回答,看着眼前两人尚有余力,黑衣人作出了撤退的手势。还没等船上两人松了一口气,船身开始剧烈晃动。此刻,行船刚刚汇入主流,正在汉水中心随着湍急的河水漂流。
黑衣人消失,几人从船舱中冒头。河水被尸体流出的血液染红,两人处理着伤口,这没有缘由的刺杀来得凶险,结束得却太草率。
“少爷!不好了!这船要沉了!”从船舱底部慌张跑出来的马统焦急惊呼,匆忙跑出来。
“说清楚,怎么了!”
“船舱在漏水,有人把船底凿开了个口子,少爷,我们怎么办?”
行船刚刚汇入主干,此刻的水流最是湍急,马文才向外看着,一艘小船行在他们前方,一个黑衣人站在船尾,正盯着他们。不过露头,一枝箭便贴着他的脑袋射在船舱之上。
马文才立刻掩蔽,对方想要干什么?
“这群人想要困死我们。”
但是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前方有箭手,我们出不去。”
“先别动,你伤口还在流血呢。”听起来林淼并不着急,“要是伤口发炎了,可就不好了,要先处理干净才行。”
这时候,船夫也出来了,看着满地的鲜血,受伤的两人,瑟缩着就要出去,不想也遭遇了马文才一样的情况,一枝飞箭直接射中船夫的心脏。
船支开始下沉,林淼也已经将伤口包扎好了。
“要不然,我们等着船沉的时候,朝着左岸游。”林淼的提议马文才否决了。
在水流如此湍急的地方入水,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撩开门帘露出一点缝隙,马文才挽弓,羽箭便从这门缝之中朝着前方的小船射了过去。
‘啧!’马文才瞟了一眼左肩,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又是挽弓搭箭,马文才忍着伤口撕裂的感觉,一箭射在撑船之人的胸腔之上。对面的箭手也终于找到了马文才所在的位置,迅速做出应对。
双方的实力都不弱,但是马文才先前却受了伤,专注力和臂力都受了影响。林淼看得焦急,只能大胆一试了。
想着,林淼便独自走出了船舱,将自己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中,飞箭穿过,却是差了三寸又三寸,对方只是在威慑她,并不想取她性命。
证实了这一点之后,林淼心里的疑惑就更多了。站在船头,她直直看向对面的黑衣人,想要看出些什么东西来,但是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
小船摇晃着顺着水流走了,林淼拿过马文才的弓,全力拉开,一箭射在对面的船上。
剩下的船夫与马统摇橹,让船支靠了岸,几人下了船,这边离渡口不远,他们还可以重新找一艘船,继续向着寻阳出发,不过是会多费些时间而已。
几人往回朝着渡头走去,突然遭遇这种事,四周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
“你说这群人到底是想干什么?看上去像是要我们的性命,但是真的可以下手的时候,又停了。文才兄,你觉得这群人的目的是什么?”
马文才顿了一会儿,开口:“看上去不像是单纯寻仇,也不是为了钱财。这样的做法,完全说不通,陶家可有惹上什么人?”
“仇家,要说谁看不惯陶家,这可不好说,我对陶家的这些宗亲关系不是很了解,或许是陶将军在官场上的仇敌?”
这些事情林淼并不清楚,她成为陶淼不过两年,边关行军,她并没有接触陶家的其他人。
“我看不是,若是老将军的仇敌,既然动手了,那么就不可能半途而废,白白给人留下把柄。这群人受过训练,你好好想想,陶家可有惹过哪家训养府兵的士族?”
马文才如此问,也是担心陶家卷入了江州的一些宗族之争中。对面这群人,对林淼,对他都是熟悉得很,看样子是亲近之人谋划的事情。
林淼摇头,这些事情她真的不清楚。
“领头的那个人不简单,怎么看都不是等闲之辈,刚刚的情况要是想要杀我们,是很容易的。”
“所以这就是古怪的地方了,他明明有能力杀了我们,但却没有这样做,所以他是想要得到些什么呢?”
林淼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或许我们可以反过来跟踪他们。”
两人都更喜欢主动出击。
到了渡口,一艘快船顺着水流朝着下游驶去。此刻江面上已经看不见黑衣人的船了,林淼独自撑着篙,马文才则是在观察着江岸两边哪里有这群人的踪迹。
夹岸高山,与水流相接的地方都是暗流礁石,水流湍急,若是黑衣人想要上岸的话,只能靠在下游的浅滩,或者下一个渡口。
“找到了!往左岸靠。”
一艘行船被弃在岸边,粗鲁破坏,两人靠岸,这船身上还留有一些箭孔。
环视一周,这边已经快要到襄阳的地界了。
两人循着树林间残留的脚印,一路走